坐的大船上響起。邢中山登上船頭,大聲喊道:“圍著的船隻速速散開,違者以亂民論處!”
“嗚——嗚——”沉悶的號角聲拖著長長的尾音繼續響起,兩排弓箭手,在船弦上站好位置,箭上弦,冰冷的箭鋒直指向圍攏的猛虎幫船隻。
“官爺,你們的官船撞壞了咱們的船倉,我們要討個說法!”圍攏的船隻中,一個猛虎幫頭目站出來高聲叫道,面對成排的箭支,夷然不懼。
“大人?”邢中山看向許梁。
“眾將聽令,”許梁牙根咬得格格響,森然道:“第一輪射,全體瞄向船身,放箭!”
嗖!嗖!嗖!一輪箭矢射出,在半空中映出一片黑點,飛快地落向猛虎幫的船身,巡防營一輪箭矢射完,猛虎幫外圍的船隻就活像一隻大刺蝟,船身上插滿了箭支。
猛虎幫船中傳出一陣驚叫,偶爾夾雜了幾聲慘呼,顯然是有些不走運的幫眾中了流矢。
巡防營官兵的第二輪箭矢已上弦。
那猛虎幫頭目顯然沒料到巡防營的人說動手就動手,一點都不客氣,頓時嚇得不輕,哆嗦著喊道:“官爺別放箭,我們馬上撤出來,散開,都統統給我散開!”
在猛虎幫的一片混亂中,圍攏的猛虎幫所屬船隻終於撒出了包圍圈,歪歪扭扭地在江中排成一長排,幾乎封鎖了整個江面,猛虎幫眾冷眼看著巡防營的一眾官兵。
胡小勇的三艘船與許梁的大部隊匯合。胡小勇登上巡防營的大船,一臉慚愧之色朝許梁拱手道:“屬下胡小勇參見大人。”
“免禮。”許梁道。
“屬下許青參見大人!”已升任巡防營隊長一職的許家二少爺許青也跟著胡小勇上來了,按營中禮節參見許梁。
“咱們的人傷著沒有?”許梁看一眼許青,問道。
“稟大人,屬下只是被猛虎幫的船圍住了,倒沒有傷到人。只是可惜,讓那艘人販子的船逃了。”
“人沒事就好。”許梁道,“眼下咱們再追上去也是於事無補,暫且收隊回營。”
許梁一聲令下,巡防營所屬一大六小,共七艘船隻緩緩調轉方向,在猛虎幫眾的眼光下,朝巡防營方向駛去。
“許大人,等一等。”猛虎幫的那頭目這時又高聲叫道。
“問問他有什麼事?”許梁冷眼看著那頭目,對邊上的許青說道。
“哎,我們大人問你們,有什麼事沒有?”許青走到船頭,高聲叫道。
“許大人,咱們譚二爺就在船上,想請許大人過船一敘!”那頭目叫道。
巡防營眾將聞言頓時一驚,誰也沒想到猛虎幫的老二譚志勝會在船上,眾將轉眼看向許梁,卻見自家大人臉色鐵青,顯然是氣得不輕。
砰!許梁一拳砸在船上的護欄處,咬著牙叫道:“欺人太甚!”眾將面面相覷,不明白許梁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
“大人,此話怎講?”邢中山走上前,輕聲問道。
“哼哼,原本我還以為小勇他們被圍是猛虎幫底下幾個不懂事的小蝦米所為,現在看來,那譚志勝就在船上,他會不認得咱們巡防營的人?聚船圍困,分明就是想故意羞辱我巡防營!”
“啊?真是豈有此理!”
“欺人太甚!”
“混蛋,咱們跟他們拼了!”
巡防營眾將一聽,恍然大悟,個個氣憤難當,摩拳擦掌,叫著了挽回顏面,給猛虎幫點顏色看看。
“行了!”許梁喝道,“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筆帳,咱們遲早要算回來。許青,你去回話,就說本官事務繁忙,譚二爺要是有事,明日自可親自到縣衙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