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這時咦了一聲,道:“那慶陽守備賀人龍,見安東中衛指揮使葉延慶帶了人一聲不吭地出城之後沒多久,也帶齊了本部人馬,隨後出城了,看方向該是回慶陽了。”
許梁登時坐不住了,安東中衛的人跑了不怎麼打緊,他們總共也就一千多人,收復平涼也幫不上大忙,說不定讓許梁時不時地見著葉延慶和黃子仁,心裡還添堵,他們走了,許梁毫不可惜。似這等許梁不待見的人,愛上哪上哪,最好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然則慶陽守備賀人龍份量比之葉延慶,那份量重了不是一星半點了。賀人龍雖然脾氣不好,架子大,然而他老人家到底會辦事,敢打敢拼,手下兵將也多,有近五千多號人,可謂是收復平涼不可或缺的中堅力量。
賀人龍若是跟著跑了,那武大人的收復平涼大計還怎麼玩?許梁隨手取了馬鞭,朝外走去,邊走邊道:“不行,本官這就去見武總督,讓他務必將賀人龍追回來。”
許梁顧不上休息,帶了幾名侍衛,也如那送信的騎士一般,朝著涇州縣衙的方向策馬狂奔。
涇州縣衙轉眼即到,許梁輕巧地翻身下馬,急匆匆地往縣衙二堂裡面走。
在那剛剛分別的廂房外邊,洪承疇和林家絡正在繞著屋前的青磚地面轉圈圈。許梁迎上去,叫道:“總督大人歇息了麼?下官有要事稟報!”
洪,林二人抬頭見了許梁,雙雙急步上前,將許梁硬拉著往外走。
“哎,洪大人,你們拉我做什麼,我要見總督大人,十萬火急的大事情!”許梁身不由已地補洪承疇和林家絡兩人強拉著往外走,邊叫道。
兩人理也不理許梁,直將許梁帶出了縣衙二堂範圍,到了大堂前的小校場前,洪承疇才鬆了手,盯著許梁道:“武大人正在休息,你別進去打擾他。”
許梁道:“我真有急事。”
洪承疇道:“天塌下來都不行。”
許梁瞪著洪承疇,見他一臉沉重,又看看林家絡,林知縣也是神情黯然,朝許梁輕輕搖頭。
許梁急得跳腳,朝兩人叫道:“慶陽守備賀人龍帶兵走了,總督大人知不知道?我要找總督大人速速派人去把賀守備叫回來!”
洪承疇瞥了許梁一眼,道:“大人知道。”
“那你們還攔著我?”
洪承疇登時滿臉悲憤之色,沉聲道:“大人不但知道賀守備要回慶陽,而且還知道延綏總兵賀虎臣也在集合部隊,準備離開。然而武大人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你也別去打擾他!”
許梁登時就如狗被踩了尾巴一般,跳腳叫道:“你說什麼,延綏總兵也要走?亂套了,真亂套了!這仗還怎麼打,平涼城還收不收了?不行,我得去找總督大人!”
延綏總兵賀虎臣是多年的老總兵,行伍經驗十分豐富,而且此次出征,帶的又是手下的老兵,作戰英勇,與慶陽守備賀人龍一般,都是收復平涼的主要力量,現在連賀總兵也要跟著走,那這仗真就沒法打了。
許梁急得跳腳,然則洪承疇和林家絡卻臉色沉重,十分沉得住氣。
“武大人怎麼了,為什麼不讓我進去,你們倒是說話啊!”許梁大喊大叫。
涇州知縣林家絡見狀將許梁拉到一邊,聲音哽咽著道:“武大人,武大人吐血暈倒了!”
許梁頓時呆若木雞,愣愣地看著洪,林二人,半天沒緩過神來。
此時,進縣衙二堂的半月形拱門裡,轉出一個頭戴方巾的遊方郎中,手中提了個醫藥箱子,自裡面出來,邊走邊搖頭嘆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