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仙兒說完這句話,便朝眾下人又福了一禮,朝許梁點點頭,由兩名丫環扶著,徐徐退出了宅院。
許梁搓著手嘿嘿一笑,“諸位都認得樓家三小姐,也就是本官的三夫人,這便好辦多了。如今本官的大舅子,樓家大公子樓船不幸遇害,樓家一時間群龍無首。老話說得好,國不可一日無君,樓家堡在西北各地這麼多的店鋪田產,不能沒有個發號施令的人。方才諸位也聽見了,本官作為樓家堡如今唯一的家產繼承人,樓家三小姐的相公,有權全盤接收和處理樓家堡的所有生意和財產……嗯,諸位有什麼意見沒有?”
許梁說完,樓家的下人們面面相覷,無所適從。幾個樓家管事欲言又止地看向平涼知府張鳳奇。
“怎麼?”許梁見狀,回頭臉色不善地看著張知府。
張知府得意地抽出那紙捐獻文書,在許梁面前抖了抖,道:“許大人來晚了一步,樓家大公子樓船在死前已寫好文書字據,要將樓家堡名下所有的財產全部無償捐獻給平涼知府衙門。這是捐獻文書,幾位樓家的管事們都確認過了的,百分百的樓家大公子的親筆。”
“什麼捐獻文書?”許梁詫意地抽過那紙文書,飛快地看了遍,頓時將裡面的門道瞭然於胸,拍了拍那文書,遞還給張知府,哈哈大笑起來。
“許大人,你笑什麼?”張知府心底一格登,叫道。
樓家的幾個管事的也跟著疑惑地問道:“這位許大人……”
“嗯?”許梁皺起眉頭,不悅地道:“怎的一點規矩都不懂?什麼許大人!要叫本官為姑爺!”
“是,是,”幾個管事狂汗不已,拱手吃吃說道:“姑爺……按說樓家大公子死了,但樓三小姐還在,而且三小姐方才也發了話,諸事俱由姑爺您作主,整個樓家堡都得聽您的。只是……知府老爺手上有大公子的親筆捐獻書,這叫小的們如何是好?”
許梁聽了,朝張知府森然一笑,哂然道:“原來是為這事哪,也真難為你們了。”許梁轉向張知府和張捕頭,將兩人看得一陣緊張。
“不錯!我那大舅哥,樓家大公子樓船的確是曾經寫過一封無償捐獻家產給平涼知府的文書!”許梁十分肯定地說道。
張知府聽了,頓時眉毛舒展開來,懸著的心也緊跟著略微放下,正要附合幾句,忽聽得許梁話峰一轉,“不過!”
張知府的心頓時又懸了起來,吊在那裡不上不下的。
“不過什麼?”張知府脫口問道。
“不過,”許梁戲謔地看眼張知府悠悠然說道:“我那大舅哥寫文書的時候,本官恰好也在場,本官記得很清楚,樓家大公子當日寫那封文書的時候,曾寫了上下兩封,張大人手上拿的是下封,本官府上存放著的,乃是上封。本官記得這下封文書確實是說要將樓家的全部家產捐獻給平涼知府,但上封卻有個條件,那便是在萬一樓家堡樓家的所有族人都死絕的情況之下,這下封的文書才有效。眼下嘛……樓家三小姐尚在,本官又是樓家三小姐的相公,樓家貨真價實的姑爺……這麼說來,張大人手上的捐獻文書自然是無效的。”
“你!你胡說!根本沒有的事!”張知府聽得瞪目結舌,萬萬沒想到許梁竟能睜著眼說瞎話,順道還陰險地把自己手上的捏造的捐獻文書也給繞了進去。事關樓家豐厚的家產所有權的歸屬問題,張知府也撕破了臉皮,面紅脖子粗地罵道。
許梁猛地欺身上前,盯著張知府,眼泛寒光輕聲威脅道:“張鳳奇,你別給臉不要臉!”
張知府色厲內荏,堅持說道:“我手上有樓船的親筆文書!”
許梁嘿嘿冷笑,咬牙切齒地道:“那破玩藝兒,我分分鐘能弄出一疊來,你信不信?哼,給了臺階就要知道順勢下臺,想從我碗裡搶食,張大人可要掂量清楚後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