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平涼府都快要沸騰了。
就在兩天前,梁軍先鋒營,會同騎兵營,平涼遊擊軍營,共計一萬二千兵馬突然對尚在流賊手中的隆德,莊浪兩城發起進攻,經過激戰,一舉拿下隆德和莊浪兩城,隨即大軍向流賊駐守的最後一座城池,靜寧城出發,準備再接再厲,乘勝追擊,將平涼府內的流賊團伙一網打盡,只是在半道上,突然接到指令,停止進攻,各軍返回駐地。
不管如何,隆德和莊浪總算是重新迴歸到大明朝庭的書懷抱,如此振奮人心的訊息,怎不令平涼全城的百姓欣喜若狂。
路過平涼遊擊軍營的百姓見營內殺豬宰羊,成車的米酒被送酒的夥計送入軍營中,營內暄鬧聲響得兩條街外都能聽到,連營門口執槍站崗計程車兵臉上都喜氣洋洋,路人紛紛感嘆,梁軍此次打了大勝仗,許大人高興之下,只怕是又要大賞全軍了!那幾路領兵出戰的將領們,升官發財,那是指日可待了。
誰都不會想到,那幾路領兵出戰的梁軍將領們非但未能升官發財,反倒正耷拉著腦袋,臉色通紅地挨著某人的訓斥。
“誰讓你們出戰的?”許府議事廳外,兩排青衣侍衛手按刀柄,滿面冷峻,許府的其他下人們聽得議事廳裡傳出的聲響,膽戰心驚地遠遠繞行。
許梁端坐在議事廳主座上,陰沉著臉色,將面前的几案拍得砰砰響,一手點著堂中三名披掛整齊的梁軍將領們破口大罵:“你們都是統兵大將,不是小兵小卒!未得將令。私自出兵,眼裡還有沒有軍紀法度?還有沒有我這個梁軍大將軍?啊?”
堂中三名將領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右側一員年輕些的白袍將領臉漲得通紅,不服氣地小聲嘀咕:“這不都打了大勝仗了麼……”
話音未落,許梁登時一指。幾乎是咆哮出來:“羅汝才!你在那嘀嘀咕咕的說什麼!莫要以為聲音小本官就聽不見!你還不服氣是吧?有話站出來說!”
羅汝才一身雪白的戰袍,聞言咬了咬牙,心一橫,梗著脖子便昂頭站出來,不服氣地叫道:“大人,不是你讓末將等人出城追擊流賊軍隊的嗎?如今打了大勝仗。大人不但不為末將等人請功,反倒大發雷霆,末將不服!”
羅汝才旁邊站著的是騎兵營營主萬文山,他見羅汝才居然站出來指責許梁,不由擔心地連連朝羅汝才使眼色。奈何羅汝才當作未看見。
“嘿,你還有理了!”許梁氣極而笑,又連拍了幾下案几,罵道:“本官讓你們出城找機會尋稱各地流賊的晦氣,何曾下令讓你們攻打城池了?當初本官是千囑咐,萬交待,不要攻打城池,不要攻打城池。你他孃的都當作了耳旁風了是吧!”
羅汝才一時語塞,猶自面紅脖子粗地昂頭叫道:“不管怎麼說,末將等人也是取下了兩座城池回來的。即便是有違軍令,這功過相抵,大人不賞不罰便是了,又而必加以斥責?”
許梁見羅汝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滾刀肉形象,登時氣不打一處來,“你是取了兩座城池。可你怎麼不提你們折損了近五千梁軍呢?”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羅汝才猶在爭辯。
“混帳東西!你便是這麼與本官說話的嗎!”許梁氣得在座椅邊上團團亂轉。忽的一指羅汝才,喝道:“來人。先鋒營先鋒官羅汝才不遵將令,私自出兵,還死不悔改,頂撞上官,拉出去砍了!”
廳外聞聲便衝進來四名青衣衛侍衛,手按刀柄,腰刀半出鞘,虎視著羅汝才,其中兩名青衣衛上前一把將羅汝才按住,押了便要拖出去。
羅汝才難以置信地瞪著許梁,眼裡隱隱地有失望之色。
“大人息怒!”旁邊平涼遊擊將軍戴風和騎兵營主萬文山大尺失色,急忙上前拱手勸阻。
戴風拱手道:“大人,此次出兵,末將等人也有責任的。還請大人看在羅將軍身先士卒,奮勇殺敵的份上,格外開恩,饒他一命。”
“請大人開恩。”騎兵營主萬文山拱手叫道:“大人,此次出征,雖是違反軍令,但也情有可原。”
“哼,你們違犯軍令,還違犯出好來了?”許梁抱拳於胸前,冷冷笑道。
“大人容稟,”萬文山一跺腳,便待說出原委,忽聽得羅汝才抬頭叫道:“萬將軍,羅某死便死罷,何必與這等不識好歹的人多費口舌!”
說罷,羅汝才眼光紅紅地緊瞪著許梁。
萬文山回頭喝道:“胡塗!大人乃是通情達理之人,箇中原委不說出來,難免大人誤會。”說罷,萬文山便面朝許梁,徐徐說道:“大人,自從大人下令提高梁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