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和楊老紫都停下吃喝,警惕地看著許梁。
“你們不必用那種眼神看著本官。”許梁擺手說道,說著湊近了兩人,親切地說道:“我知道像你們這樣拉隊伍敢造朝庭的反的人,過的是朝不保夕的日子,肯定給自己留下了不少後路。”
杜三和楊老柴兩人臉上警惕之色更盛,杜三沉默一會,盯著許梁問道:“我們聽不懂許大人在說什麼。”
許梁眨巴眨巴眼睛,用那種我知道你懂的眼神看著杜三,親切地說道:“你看啊,你們這些人在西北各地轉悠,雖然看著風光,難保哪一天就被朝庭的官軍給收拾了,或都讓同行給黑吃黑幹掉了!我知道你們這一行風險太大,隨時都有送命的可能。難道你們就沒想著給自己留條後路?比方說杜三,你難道就沒有什麼父母雙親,兄弟姐妹?你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扯旗造反,到底圖什麼?”
杜三與楊老柴對視一眼,杜三強笑道:“許大人這話問得好笑。我們拉隊伍造反,自然是想著掀翻大明朝,把崇禎狗皇帝從龍椅上趕下來,換咱們上去坐坐了。”
許梁聽了,哈哈一笑,輕輕地打了杜三一拳,譏笑道:“就你們這樣還想當皇帝?別扯了!還是說點實在的吧!你們這麼鬧騰,不就是苦日子過不下去了,想換個活法,過幾天輕鬆日子嘛!”
許梁後背輕鬆地靠著,朝杜三擠眉弄眼地說道:“說說吧,你們鬧騰了這麼幾年,攻破了這麼多城池,該是攢下了不少家當吧?”
杜三聽了,看著許梁擠眉弄眼的樣子。臉色漸漸就變了,看著許梁,不自然地乾笑道:“許大人真會說笑。您看我們的隊伍連像樣的武器鎧甲都沒有,哪裡還可能攢下錢財……”
許梁聽了。深深地看了杜三一眼,嘆口氣道:“杜三,本官對你們這麼坦誠,可你還是想欺瞞本官,這就太意思了!”
“許大人,這個……真沒有……”
啪!許梁猛的一拍桌子,立馬翻臉了,冷然喝道:“你連這點誠意都沒有。還有臉喝我的酒吃我的菜!來呀,拖出去打!”
許梁身後,兩名青衣衛高聲應一聲,立馬擁上前,押著杜三便走,拖到院子角落裡,反綁在一根立柱上,一名青衣衛甩了幾個響鞭,便準備抽打杜三。
杜三頓時就慌了,扭動著身軀向許梁叫道:“許大人。你說的錢財,我真沒有啊!”
許梁嫌棄地擺手,青衣衛見狀。狠狠一鞭子便抽到了杜三身上。杜三立馬發出一聲非人的慘叫。
剩下的民軍首領楊老柴嚇得連筷子都拿不動了,身後的陸一發看得眼睛都直了。
“許大人,我真的沒有,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沒有……啊……”
青衣衛的鞭子一下一下重重地抽打在杜三的身上,杜三慘叫著,不停地向許梁哭訴解釋。
然而許梁的注意力已經不在杜三身上了,他笑眯眯地看著菜桌上的另一位民軍首領,親切地說道:“楊老柴。楊兄弟,楊大哥!”
楊老柴頓時渾身一哆嗦。驚恐地看著許梁,聽著杜三一聲慘過一聲的叫喚。全身一激靈,忙朝許梁拱手道:“許大人,我與杜三不同,我還是存了些積蓄的,我願意全部拿出來獻給許大人!”
許梁頓時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上前親切地按著楊老柴坐下來,說道:“看看,楊兄弟的誠意便很足!不像那個杜三,一點誠意都沒有!本官就喜歡跟楊兄弟這樣的誠信之人打交道。說吧,你把錢藏哪了?有多少錢?”
楊老柴小心地打量眼許梁,小心翼翼地說道:“不敢欺瞞巡撫大人,小的老家父母尚在,還有個小妹,我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錢財,都寄存在老家裡了。”
“有多少?”
“有,有三千多兩……”楊老柴說道。
啪!許梁頓時把手中一雙筷子拍到了桌上,瞪著楊老柴說道:“楊兄弟可要想清楚了再說。”許梁手指頭指點著楊老柴,譏諷地笑道:“我可是聽說楊兄弟打天啟七年的時候就開始跟著別人造反了!造反造了這四五年,居然才攢下三千兩銀子?本官今日招待你們的這一頓酒席也不止這個數啊!”
楊老柴臉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鼓著眼睛瞪著眼前一桌子的菜餚,苦笑道:“大人真會說笑,眼前這頓,撐破天也就五六兩銀子!”
啪!許梁又是一拍桌子,瞪著楊老柴喝道:“這酒菜值不值錢不在意菜品如何,而在於陪客的人!本官堂堂朝庭正三品大員,一省巡撫今日親自給你們滿酒,嘮嗑,這份面子難道不值三千兩銀子?!”
楊老紫頓時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