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梁昂首進了東江別院,駱公公被兩名青衣衛如同拖死狗一樣拖了進去,扔進了客廳裡面,癱坐在地上。
許梁居高臨下地看著駱公公,掰著手指頭算計道:“駱公公,如果本官沒有算錯的話,你從本官身上搜去了整整七萬兩銀子,而現在還回來的只有不到五萬兩銀子。這還差兩萬兩銀子。公公,你打算怎麼還清我這些錢哪?”
駱公公頓時欲哭無淚,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可憐兮兮地道:“許大人,小的敢對天發誓,我真的只拿了幾千兩銀票而已,您說的七萬兩之數,真不知從何說起?”
“嗯?”許梁冷冷地看著他,神情不悅:“聽你這意思,你是在說本官誣陷了你嘍?”
駱公公有心道:可不是誣陷麼!然而形勢比人強,客廳裡幾名青衣衛虎視眈眈,許梁的眼神也相當危險,駱公公擔心,一旦自己點頭說是的話,多半會死無全屍。
“沒……小的不是這個意思……”駱公公垂頭喪氣,認命地說道。
許梁輕哼一聲,“算你識相。那,駱公公打算怎麼還清那兩萬兩啊?”
駱公公沮喪地說道:“小的現在身無分文,確實拿不出錢來了。許大人要小的還錢,那隻好從小的當差的月奉里扣除了。”
“唔,你一個月的月俸能拿多少錢?”
駱公公微微有些底氣,道:“宮裡的月俸有五兩之多,加上幾位大人的賞賜,皇上皇后和各宮娘娘給的賞錢,七七八八加起來,倒也有十幾兩。”
許梁便嘆氣:“本官算你一個月能賺二十兩,一年也就二百四十兩,十年才兩千四,一百年才能湊夠兩萬兩之數。駱公公,難道你要本官等上一百年不成?”
駱公公頓時滿嘴苦澀,十分無奈地道:“許大人,這已是小的的全部家產了,大人要是等不及,那殺了小的,也沒有辦法。”
“嘿,你倒光棍!”許梁笑罵,眼珠子轉了轉,想了一會,便神秘兮兮地說道:“駱公公在司禮監當差,本官倒想到一個能幫助駱公公儘早還清債務的好辦法。”
駱冰頓時驚訝地抬頭,驚喜地叫道:“請大人賜教!”
許梁嘿嘿一陣笑,笑得駱公公遍體發寒。
“公公既然是司禮監的人,那一定有辦法不聲不響地帶一個人進宮去?”
駱冰聽了,如墜冰窟,連連搖頭:“不成,宮裡戒備森嚴,小的進出宮都要經過層層搜查,想帶個人進宮,比登天還難。”
許梁道:“本官要你帶進宮的那人,可以是個太監。”
駱公公愣了愣,依舊不肯,“太監也不成。宮裡的太監都是有數的,突然出現個生面孔,很快便會被人查出來的。”
許梁玩味地看著駱冰,道:“皇宮裡這麼大,想要藏一個人總歸是有辦法的。駱公公是宮裡的老人了,必定會想到一些辦法的。”
“許大人,這……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駱公公苦著臉,吃吃地說道。
許梁見自己苦口婆心地講了這麼多,這小子還是不上套,不由臉色瞬間冷落下來,沉聲道:“公公,還清債務的辦法,本官已經替你想好了,只要你把人帶進宮去,那兩萬兩欠銀,本官便算你還清了。不然的話,本官可等不了一百年這麼長的時候等你還清欠款。說不得那兩萬兩銀子本官便權當駱公公的買命錢了,所謂人死帳消,殺了你,那帳自然也就不用歸還了。本官相信,既然皇上把你們扔到了我這別院門口,那你們的生死,皇上是不會在意的。兩條路,你自己選吧。”
說罷,許梁便幽幽然地坐了下來,冷淡地看著駱公公。
駱公公頓時神色變幻不定起來,猶豫,糾結,掙扎,後怕等等情緒走馬燈似的在他臉上上演。
最終,對生的渴望讓駱公公逐漸下定了決心。誠如許梁所言,崇禎皇帝那天匆忙地答應了許梁要替他找回那被搜走的七萬兩銀子,回去之後便發覺自己不知不覺當中,又上了許梁的當了。當然,這個啞巴虧崇禎皇帝吃得很不甘心,不過好在還有替罪羊在。於是負責對許梁搜身的駱公公和四名侍衛便被皇帝下令趕到了東江別院,皇帝發話:不能讓許梁滿意的話,駱公公也就沒有必要再回宮了。
皇帝發了狠話,這個時候即便許梁當真把駱公公就地剁了,相信皇帝連屁都不會多放一個。
能活著,比什麼都好!駱公公終於清醒地認識到了這一點,便下定了決心,朝許梁說道:“許大人,帶一個生面孔進宮非同小可,小的要回去仔細籌劃一下。”
許梁滿意地點頭,“你可以先回去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