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會面,不歡而散。
第二日,孫承宗率朝庭官軍在奪取下遷安之後,開始向遵化進發。許梁一早醒來,便聽到一個傳聞,賀虎臣與洪承疇在二堂裡拍了桌子。
許梁訝異萬分地看著前來稟報訊息的黃道周,不由問道:“賀虎臣一向老成持重,如今居然敢打上司,膽子夠大的!”
黃道周聽了,卻嘴解揚起,面上忍著笑意忍得很辛苦。朝許梁拱手說道:“賀虎臣一向脾氣便不太好,被解職罷官之後,脾氣收斂一些。如今朝庭如此看輕我陝西將士,依賀虎臣的暴脾氣,不與洪中丞幹起來才怪了呢。”
許梁嘆道,“不說賀將軍,即便是我梁軍將士,又何嘗不是如此。雖然有將領們用力壓著,但也連著兩夜接連發生營地將士們毆打事情!”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採取些行動!”許梁眼神堅定地道,“倘若等孫承宗全部收復了失地,哪裡還會有咱們陝西兵什麼事情!”
隨即看向黃道周,許梁問道:“賀將軍如何在何處?”
黃道周道:“賀將軍在玉田縣衙裡與洪中丞大吵了一回,如今興許正在屋內反思吧魔門正宗全文閱讀。”
賀虎臣把自己關在屋內,線毫沒有反思的意思。面前的小桌上擺了三罈老酒,其中兩壇已被喝了個精光。尚有一罈剛剛開封。
許梁大步進來的時候,恰好看見賀虎臣將最後一罈老酒提起來往自己喉嚨裡倒。那種豪邁的氣勢,如果不是放在眼下這種壓抑的環境裡。賀虎臣多半是進京選美的,嗯。粗獷的美。
許梁就這麼走到賀虎臣前面,一言不發地看著賀虎臣,待見賀虎臣在明知道許梁已經到了面前之後,賀虎臣依然視而未見之後,許梁臉上便露出失望的神色。
賀虎臣見許梁一邊搖頭一邊鄙夷地看著他,不禁勃然大怒,指著許梁喝道:“許大人,你可是瞧不起我賀虎臣?”
許梁冷冷一笑。道:“我不是瞧不起你,而是你如今的狀況實在讓本官失望。”
“失望?”賀虎臣抬頭,散亂的頭髮遮住了半邊臉,朝許梁反問道:“失望?你失望什麼?我才失望呢!”說著,雙眼冒起朦朧的淚花,道:“想我賀虎臣文武雙全,勇寇西北,因為一點小事被奪了官職,如今追隨洪大人進京勤王,原本想掙些軍功。好回去官復原職!可是你看看,京中的那些大人們,原來一直以來就是咱們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咱們在這小小的玉田城裡頂負駐守。而朝庭卻根本沒將咱們放在眼裡,連攻打後金兵這樣的大戰鬥居然連想都沒有想到咱們陝西兵!”
說著,賀虎臣虎目含淚,瞪著許梁道:“我的官復原職之路遙遙無期,前途一片暗淡,你卻跑來跟我談什麼希望失望?!”
許梁冷笑著看賀虎臣,一手指著北邊天際,抬高聲音叫道:“遵化城裡尚有眾多的後金敵兵尚未撤離,你若不甘心。大可出去大殺一聲,沒準能撈點功勞!”
賀虎臣神色先是一亮。隨即理加黯淡,看著許梁。無可奈何地攤手道:“我做夢都想飛到遵化城去,親自參加攻城戰役!奈何軍令如山,我們如何敢違背!”
許梁咧嘴輕笑,看著賀虎臣也不說話,只是不住地搖頭。
賀虎臣目光一凝,盯著許梁,喝問道:“許梁,你什麼意思?!”
許梁反問道:“朝庭說不準出兵,我們便不出兵了?想我堂堂梁軍,從幾何時起,居然這麼聽話過?”
“嗯?”賀虎臣目光一頓隨即一臉驚喜地看著許梁,哆嗦著嘴唇道:“許大人,你的意思是?”
又夜,又是一輛青色馬車悄悄駛出了玉男城東門,駛入夜色中。而整個東城門,依舊安靜異常,彷彿那輛馬車駛出城門,不歸他們管轄一樣。
而馬車駛到城外的一處官道旁,鐵頭領著上百名青衣衛早已等候在那裡,許梁和賀虎臣先後跳出了馬車,翻身登上了早就備好的馬匹,許梁喝道:“出發!”
於是,上百騎匯成一股洪流,朝北邊重鎮遵化追去。黑夜裡,疾進中的火把,匯成一條火龍,蜿蜒朝北方而去。
許梁與一百多名青衣衛急行軍一整夜,至天色放亮時,終於趕到遵化附近。眾人偏離了官道大道,折向東邊,又悄悄地行軍一陣,眾人便登上了一處小山腰,喝令青衣衛安撫了馬匹,許梁與賀虎臣,鐵頭等人藏身在山腰上的樹林之間,放眼看去,遠處千米之外,便是北邊重鎮遵化。
而此時在遵化城外,卻是集結了朝庭的五萬多官軍,咚咚的鼓聲開始敲響起來,旌旗獵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