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還沒有定下數目來,所以,呵呵,暫時可能不方便支取給你。”
許梁早就料到是這麼個結果,當下也不惱,自顧自撿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端起桌上的茶水對著茶壺嘴兒喝了一口,才對兩位帳房先生說道:“本少爺也知道由於以前的疏忽,一直就沒能按時領取月銀,以致於多年以來帳房都沒有本少爺的領取記錄。”他十分大度地一擺手,接著說道:“不過沒關係,本少爺今天想起來了,正好一次性把以前沒領的月份一塊領取了,至於每月的數目嘛,我看就按我四妹許茹的數量領取就好了。楊先生,許先生,你們幫我算算,我總共該領多少才合適啊?”
許梁一番話把兩位帳房先生給說懵了,許家大院各房的少爺小姐們的月銀跟家丁小廝的月銀概念是不一樣的,眾家丁的月銀算是工錢,缺了自然是可以補的,而少爺小姐們的月銀呢,說白了就是家族裡按月給的零花錢,誰聽過零花錢也能補領的?況且這位長房的三少爺自出生到現在,這還是頭一回過來領月銀,這要是按他說的把以前未領取的一塊補領了,這位爺今年十六歲,按許家的規矩,從八歲開始算起,每月一兩多銀子,八年下來那就是近百兩銀子,這麼大的數目,許楊兩位小小的帳房先生哪裡做得了這個主?
楊帳房使勁嚥了口唾沫,遲疑著問道:“這個嘛,三少爺,您要是光領本月的月銀,就按茹小姐的數量來領,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只是,您說要把以前未領取的一塊取了,這,這,這許府以前可從來沒有這麼做過的……三少爺您是否有大夫人的批條?”
許梁很光棍地一擺手,“什麼批條?沒有!”
楊帳房明顯地鬆了口氣,他為難的兩手一攤,“三少爺,不是小的不給您,您看您連大夫人的批條都沒有,這個,這麼大的一筆銀子,小的可是做不了主的。您看您是不是先去問過大夫人,取了批條再過來?”
許梁不耐煩地說道:“哪有這麼麻煩的,本少爺用點許家的錢,還要批條?這是哪門子的規矩,敢緊的,給本少爺算清楚了支取給我。”
這就要強取了?楊帳房一聽許梁這話,反而放下心來,他往椅子背上一靠,慢幽幽地道:“三少爺你這樣做,豈不是為難小的麼?到時候大夫人怪罪下來,小的可擔待不起啊。”
許梁抬頭看看外面的天,太陽都快要落山了,要是再這樣磨蹭下去,就算是拿到了銀子趕到縣衙也得等到明天才能把人撈出來了,不由大為著急,聲調漸高地說道:“你只管把錢給我,我好歹是許家的三少爺,就算大娘怪罪,自然有我替你擔著!”
楊帳房頭都沒抬,“沒有大夫人的批條,三少爺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支錢給你的。”
另一位許帳房眼看兩人越說越僵,不由小心地勸許梁道:“三少爺,您還是先去問過大夫人再來吧。”
許梁起身沉聲道:“要是本少爺今兒個非取不可呢?”
楊帳房見一向軟綿綿的長房三少爺這回突然變得這般硬氣,一時也有些猶豫,不過一想到大夫人對這位爺一貫的不待見,再想起大夫人本姓也姓楊,論起輩份來還算是自己的姑姑,當下也就很硬氣地回道:“那三少爺就是存心讓小的為難了!”
那許帳房眼見兩人一副馬上就要幹起來的架式,悄悄地移到門邊,一溜煙兒跑了出去。
許梁還真被氣樂了,這許家大院的姓楊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牛氣了,連我堂堂許家三少爺都敢頂撞,先是內院管事楊林,再就是面前的這位楊帳房。怎麼辦?再回去問大夫人那是鐵定沒戲的,可是黃子仁又非救不可,許梁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心一狠,腳一跺,幾步上前對著楊帳房說道:“那本少爺現在就教你個不為難的法子。”
“哦?”楊帳房下巴一揚,忽覺一陣疾風掃過,啪!一個大耳光響。
“啊!”楊帳房連人帶椅子被那一耳光打得向後倒去,等他頭磕到地面,頓時明白過來,翻身而起,漲紅了臉:“你怎麼?哎喲!”又是一個大耳光掃了過來,楊帳房一個趔趄,後退了四五步,雙手捂著兩邊臉,難以置信地尖叫道:“你敢打我?!”
許梁將剛扇過人臉的左手縮回背後,輕甩了兩下,又將緩過勁來的右手向前遞出,點著楊帳房破口大罵:“老子打的就是你個不長眼睛的東西!啊!老子堂堂許府少爺,來自己家的帳房取點月銀都不行,你算個什麼東西,小小的帳房先生,也敢推推脫脫,百般理由阻撓?老虎不發威你還當我是病貓呢!”
楊帳房捂緊了兩隻已經紅腫得老高的臉龐,上面火辣辣的疼,人卻是縮在桌邊,驚懼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