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矇矇亮,許梁就醒了,沒辦法,思過房內除了床,桌子凳子外啥都沒有,許梁沒法子只好早早睡覺,睡得早自然醒得也早。
再一次向門外看守的兩個家丁做思想工作失敗之後,許梁也就死了心,搬了張長凳子坐在門邊上,透過門縫看外面的日出。
看了會就見鐵頭懷裡抱了個大包裹走近來。
許梁大奇:“阿鐵,你手裡拿的什麼東西?是吃的嗎?整這麼多你也太客氣了呵呵。”
鐵頭頭搖得像撥浪鼓,他將布包在地上攤開,一樣一樣地往外拿,許梁看得清楚,《論語》,《大學》,《孟子》,《中庸》,一本本地排了開了,隨後《詩經》,《禮記》也出現在地面上。
許梁都看呆了,吃吃問道:“阿鐵,大清早的你不曉得給我帶些點心過來,弄那麼多書過來做什麼?書能當早飯嗎?”
鐵頭嘿嘿一笑,“少爺,我家四爺爺說了,秋闈在即,既然你一時半會出不了思過房,那麼把思過房當做書房也是一樣的。四爺爺就讓我把弄幾本書過來給少爺你溫習溫習。”
“呃?”許梁伸出手從門外抽進來一本《孟子》放在大腿上翻了翻,看了幾行狗屁不通的古言,不由一陣頭暈,他哀叫一聲,“阿鐵啊,就算是鐵四爺讓你給我帶書,你拿個一兩本就夠了,你一下子搬這麼多過來,是料定了本少爺要關到秋闈才能出來不成?”
“啊?”鐵頭,頓住往外拿書的手,不好意思地撓頭,“這個我可真沒想到,我到了你書房,看書架上好幾本書,我哪知道你到底想看哪一本,乾脆一股腦兒全扛了過來,喏,外面還一袋子……”
“天哪……”許梁全身無力地躺倒在長凳上,老子怎麼會攤上你這麼個呆貨啊!!
鐵頭可不管梁少爺的心情,他十分仔細地將每本書都吹盡了灰塵,一本一本極負責地往思過房裡塞。當兩大袋書都被他塞進來之後,許梁已經徹底無語了。
鐵頭滿意地看看腳下空空的兩個布袋,拍拍手,扔下一句“少爺您慢慢看哈,我得去老大爺房前守著了。”
許梁在長凳上眯了好一會,真到一個家丁將早飯送過來才重新坐了起來。
門口高高的一堆書本,把送飯的家丁都嚇了一大跳,他小心翼翼地繞過書本堆,將早餐擱到桌子邊上就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許梁看了這堆得老高的書,不由一陣頭大。打小許梁語文課程就不太好,初中到高中就一直在及格線上徘徊,古文言文他基本上每個字都認識,但合在一塊就不太明白意思了。他抽出幾本書翻了翻,結果悲哀地發現除了《論語》有小部份還能看懂之外,其他的書對他來說都像是看天書。
耐著性子翻看了兩本,許梁就果斷放棄了,就算他從現在勤學死學,半個月不到的時間怎麼比他都絕沒有可能比過那些死讀了十幾二十年書的窮酸秀才。怎麼辦?難道自己穿越到這大明朝,混啊混的卻只能做萬安小縣的一個窮秀才,到死都有要看許家當家的臉色行事?想到這裡放許梁便感到一陣惡寒。不行,想老子堂堂中國名牌大學本科畢業生,當年也是在眾多文山題海中拼殺過來的人物,豈能在小小明朝的科舉考試中跌倒?許梁想到當年高中時,語文老師準備的作文範文,曾經有那麼一兩回,許梁直接從幾篇範文中東抄西抄湊成了一篇作文,最後評卷時居然得分也不低,想到這裡許梁不由眼前一亮,所謂水路不通咱走旱路,條條大路通羅馬,硬實力不行咱就發展軟實力,功底差點咱就得取想法子投機取巧,所謂書讀百遍,其義自現,老子豁出去了,想法子把明朝幾位狀元的考題找出來背熟,實在不行老子在考場裡就拆零了拼湊,哼哼,天下文章一大抄,不是你抄就我抄,怎麼著也得把秋闈應付過去。
許梁打定主意之後,說幹就幹,立馬把鐵頭叫來,讓他去找幾份明代狀元的考卷拿來。要說這憨人也有憨人的好處,鐵頭零零碎碎地收羅來足足三十多份明朝歷次秋闈解元的考卷給許梁送了過來。許梁大喜之下也不管好壞,通通拿來先讀了一遍。
等許梁把這一通考卷讀完,時間便到了下午。不知何時放到桌上的飯盒飯菜早就涼了。不過好在是夏天,涼些也以吃。
待許梁吃到一半的時候,門外例傳來一聲清脆的少女聲音,聽來如百靈鳥叫聲一般靈動。
“三哥?三哥?小茹來看你了!”
門口看守的家丁陪著小心攔著許家四少姐許茹。
“茹小姐,大夫人吩咐過了,沒她的命令誰都不許把三少爺放出來。”
許茹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