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劾許梁!如今倒好了,我這太學博士也做不成了,還進了監牢!”
周郎中訕然一笑,道:“對不住,這也是咱們大意了,中了許梁的圈套!不過馬兄儘管放心,許梁的好日子就快要到頭了。只要許梁一倒,馬兄不用多久便能官復原職的。相信我,許梁得罪了曹閣老,無論他怎麼蹦躂,都只有死路一條。”
馬向陽對周郎中的信心已沒有那麼充足了,聞言抬起頭來,盯著周郎中,懷疑地問道:“你不是說朝庭已經掌握了許梁貪墨的確鑿證據,拿下許梁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怎麼我聽說連喬尚書和張御史都被罰了三個月的俸祿?”
周郎中聽了,老臉一紅,惱羞成怒地罵道:“還不是那個許梁抓著帳本的來路不放,將事情稟報到了陛下那裡!”
周郎中安慰馬向陽一陣,又再次保證會盡快將馬向陽撈出來,之後便在馬向陽乞盼的眼神中出了大理寺的監牢。
馬向陽心裡想著外面有曹閣老保著,自己在大理寺牢裡也就是走個過場,做做樣子,關個三五天便可以出去了,是以他在牢裡倒不怎麼擔心<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大理寺卿提審過他一次,馬向陽由於心中有所倚仗,對於盜竊光祿寺帳本的事情供認不諱。而且一再承諾,那完全是他個人的行為,沒有人指使。
那個周郎中走後。連過了五六天,都沒有再出現在監牢裡。馬向陽便感覺形勢不對勁了。
直到大理寺卿第二次提審馬向陽。出人意料地問起馬向陽崇禎三年的四月份前往南京的一些事情,厲色問起他從南京光祿寺帶回來的幾部祭祀典籍的下落。此時馬向陽終於心慌了。
那幾部祭祀典籍,是他從南京光祿寺取出來,一路上親自背在身上,寸步不離地送到北京光祿寺的,還是他親自存到光祿寺的書閣裡去的。
典籍不在書閣,還能去了哪裡?
“一派胡言!”大理寺卿暴怒喝道:“前幾天巡城御史在東市上抓到一個售賣古籍的人,他售賣的正是你馬向陽從南京帶回來的祭祀典籍!而那光祿寺書閣內。標籤上寫著祭祀典籍的書本,卻全是假的!馬向陽,對此,你做何解釋?”
馬向陽已經被問懵了!茫然說道:“典籍確實是由本官存放入光祿寺書閣的,如今典籍丟失了,與我有何干系?寺卿大人應當去追究光祿寺的責任才是。”
“哼,你居然還在狡辯,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大理寺卿冷笑道:“你可知道,那個在東市上售賣典籍的人是誰?”
“是誰?”
“他叫榮七!”大理寺卿沉聲道:“馬向陽,你該不會說你不認得那個叫榮七的人吧?”
馬向陽感到很荒謬。瞪著大理寺卿叫道:“榮七是誰?我怎麼會認識這人?”
“居然還在嘴硬!”大理寺卿已然氣極而笑,揮手道:“帶榮七!”
馬向陽回頭看向大堂外,便見兩名大理寺的兵丁。押著一名青衣小廝模樣的人走了進來。馬向陽先是一臉不屑地看著這人,看了會,便覺得有些眼熟。
待那人被押著走近了,馬向陽終於認出來了,失聲叫道:“阿七?怎麼會是你?!”
馬向陽恍然記起,這阿七打小便是跟著自家夫人的下人,上次前往南京,馬向陽便是帶著此人一同去的。回城那天在京城永定城門外,向光祿寺卿許梁小聲抱怨馬向陽吝嗇的那小廝。也正是阿七。
只是馬家的人一直叫此人阿七阿七的,時間久了。竟連馬向陽本人也淡忘了,阿七也有本名的。他的本名,姓榮,名七,小名阿七!
馬向陽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過一日,大理寺卿在朝堂上呈報前太學博士馬向陽的偷盜案情之後,居然暴料出馬向陽在擔任光祿寺丞之時,居然盜取光祿寺書閣的貴重典籍,變賣牟利的重大罪行!崇禎皇帝大怒之下,下旨將馬向陽押往菜市口斬首示眾,以警效猶!
隨後戶部尚書畢自嚴上奏對光祿寺帳本的審查結果:經查證,雖然光祿寺帳目上難免有些小疏漏,但關於許梁貪墨的罪名,從帳本上看,查無實據。
喬尚書兩眼睜得老大,急忙站出來,指責道:“畢大人可查清楚了?那帳本上記載的每一項都看清楚了?”
畢自嚴聽了,面色一沉,冷冷地看著喬尚書:“喬大人是說本官的結論不可信了?”
喬尚書見狀,不禁一愣,清醒過來,自己剛才說話的語氣有些氣燥了<script type="te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