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的人,人家居然沒有怎麼著他,這該是多大的能耐?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慫,車子開出許久,周書辭終於受不了了:“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問。”頓了頓又道,“不要在口袋裡握槍,容易走火。”
黎嘉駿默默的放開了手,張張嘴又不知道問什麼,只能乾巴巴的道:“我們,去哪啊?”
“山西,然後回南京。”
……她能說髒話嗎?
心裡默默的臥槽了一聲,她強打精神又問:“您能委婉點兒告訴我,您是做哪方面工作的嗎?”
周書辭沉默了一會兒,答:“調查員。”
答了跟沒答一樣。
人都說了是機密,黎嘉駿真不知道怎麼問才不涉密,萬一人家惱羞成怒就不好了,這情況分明是他辦事途中順帶捎她一程,別說山西了,就是去日本,只要人家覺得對她是安全的,那她也只有硬著頭皮被帶去。
車行了小半天,遠遠的路邊出現兩個人,像電線杆似的站在路邊,周書辭將車停到他們面前,這兩個差不多年齡的青年立刻鑽上車,為了求快,一左一右坐在她身邊,黎嘉駿頗為不自在的縮在中間,兩邊瞅瞅,一個黑褂子,一個灰褂子,只覺得亞歷山大。
一個周書辭就吃不消了,一下還來仨,這是要把她切吧切吧做成雙層巨無霸漢堡嗎?
兩人似乎也對於她的存在深感訝異,將手上的小皮箱放好後,其中灰衣服問了:“印文,這是怎麼回事?”
周書辭開著車,頭也不回:“黎副官的妹妹,丟北平了,我給領回去。”
“黎副官……”相比問話的人一臉茫然和不贊同,黑衣服倒是恍然大悟的樣子,“馬將軍身邊那位?”
“恩。”
“可我們……”那人雖然表情平緩了,但還是猶疑,“這回帶上她,不合適吧。”
周書辭冷豔高貴的打著方向盤:“哪裡不合適。”
“那兒馬上就要打起來,這一個姑娘……”
黎嘉駿聞言挺起胸,正想例數一下自己的光輝事蹟,就聽周書辭哼了一聲:“你放心,她膽兒比你肥,偽滿,喜峰口,盧溝橋,她都在。”
頓時左右兩道目光刺人,灰衣服嘖嘖兩聲:“姐姐,你這是追著誰跑呢?”
直覺還挺準!黎嘉駿笑笑,高貴冷豔道:“我的追求,你們不懂。”
“恩,看穿著就知道了。”
“……”他跟周書辭是雙胞胎嗎?
黑衣服倒沒與她多說話的興致,只是問周書辭:“我們的任務洩密怎麼辦?”
周書辭終於紆尊降貴的從後視鏡看了黎嘉駿一眼:“黎小姐,你能看出什麼來?”
認得二哥是馬將軍身邊的副官,這些人想必是在關外或者天津就知道他了,既是便衣,行事作風卻又頗為帶點神秘的軍事化,灰衣服帶的小箱子分明是個電臺,這樣的人,說不是特務她都不信。
這種人要麼是地·下·黨,要不就是軍統的人。
可據她所知,軍統這時候還沒有成立,而如果是第一種可能,二哥如果真的秘密加入了我兔,應該不會經由他人來發展她,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黎嘉駿琢磨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我裝傻行麼?”
三個人同時嗤笑了一聲。
你們三胞胎嗎!黎嘉駿抓狂:“我不想知道不行嗎?”
“如果真跟我們去山西,很難不知道,你大膽猜。”
“好吧,你們是特務!”
“喲,挺準。”灰衣服點點頭,對周書辭道,“這樣就不能留活口了。”
“喂喂喂!”黎嘉駿毛都豎起來了,“不帶這樣的!”
黑衣服倒是很厚道:“行了至誠,差不多可以了。”他對黎嘉駿道:“既然你是印文帶來的,那應該不會不知好歹,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的不問,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就拿命來保密,懂嗎?”
“懂懂懂。”黎嘉駿連連點頭,心裡罵黎二千百遍,怎麼讓她攤上這麼一群閻王,和一群日本兵殺傷力也差不多了!
於是車裡的人都不再說話,灰衣服至誠將小箱子放在腳下,從小包裡掏出個窩頭,開心的啃起來。
軍人的氣質又帶點貴氣,可吃穿上是純然的簡樸,黎嘉駿腦中劃過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聽說過的詞兒,而且越想越靠譜,雖然這個組織貌似是大哥帶著點厭惡的語氣提起過的,卻不妨礙因為當時產生了某些聯想而讓她記在了心裡。
“那是一群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