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稍稍緩解了一下劍拔弩張的氣氛。勵天入座後首先打破了沉默:“ 沒想到這事將錢市長驚動成這樣,我很抱歉。”
錢副市長拉長著臉,沒有一絲接受歉意的跡象:“何止驚動了我,你已在中州市乃至省裡扔下了一顆炸彈,你確實很大膽,敢於製造這麼一個事件!”
勵天無視錢副市長的神情,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剛才我已將‘情況說明’同時派人送到省委去了”。
錢副市長一怔,頓時有些控制不住地一拍桌子:“什麼叫‘情況說明’,應該是檢查!看來這一切你都是有預謀的,問題比我想像得還要嚴重”。
勵天平靜地掃視了一下與會者:“錢市長,我們是否單獨談?”
錢副市長不假思索地予以了回絕:“你以為這是我們兩人的私事嗎?一個掌管著幾千人的企業家難道連這點起碼的政治意識都沒有?!你在中州市,在省裡的這張大舞臺上開了一個如此不負責任的政治玩笑,你應該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勵天回應道:“如果問題真出在我身上,我願意個人承擔全部責任。”
錢副市長再次被激怒,“蹭”地站了起來:“勵天同志,你以為你什麼樣的責任都能承擔?你承擔得了嗎?!中州市的民營企業有2851家,你只是其中的一家,論產業規模,你也坐不上中州市民營企業的龍頭老大寶座,你今年的產值雖然上升了,可你的利潤反而降低了,什麼原因?因為你有大量產品積壓在倉庫裡,你的產值裡潛藏著泡沫成分,潛藏著危機。你的精力本應該放在企業的真正發展上,可是你迷失了方向……”
勵天似乎坐不住了,緩緩站起來打斷了錢副市長的話:“錢市長,能讓我公開說幾句嗎?”
錢副市長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便順水推舟地坦然表了態:“當然可以,何況這兒都是你的部下,沒什麼外人。” 突然想起地指著身旁的兩位陌生幹部繼續說道:“噢,工業局黨委的陳書記,民營企業家協會的李會長,你都熟悉,我們都想聽聽你的情況 說明……”
勵天皺著眉頭呷了口茶:“聽‘情況說明’也無須這樣殺氣騰騰啊。”
錢副市長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壓在喉嚨的話還是噴了出來:“勵天同志,我還是想提醒你,今天的會是以省委、省政府的名義召開的,民營企業也離不開共產黨的領導。”
會議室裡再次充滿了火藥味,大有一點燃便會引起爆炸的趨勢,與會者個個膽戰心驚,此時還是隻有言云格最瀟灑,和殷紅躲在“昨日星辰”的Pub裡聽歌跳舞,喝酒品茶,好象把勵天找了回來,他就大功告成,萬事大吉了。有人打了殷紅的手機,殷紅也不避言云格,當埸接聽道:“嘿,牛仔,正在哪兒鬥你牛?你說什麼,正在殺牛?”
《為榮譽而戰》3(4)
電話裡傳來勵地的聲音:“什麼鬥牛?正在鬥人!你在哪裡?是不是還在為那位花紳士加班?”
殷紅嗔道:“胡說什麼呀,你在哪裡?”
電話裡勵地的話充滿了調侃:“我正在加班參與鬥人遊戲,兩位主角已鬥了一個回合了,想過來坐山觀‘人’鬥嗎?”
殷紅跟著調侃:“有加班費嗎?”
電話裡的勵地露出了無奈的聲音:“沒勁,你不來救集團,也該來救我一把呀。”
殷紅擺出了一付毫不動心的樣子:“你怕誰?你跟你老爸不一樣,退路千條萬條,大不了美國綠卡一揚,溜到太平洋那邊去了,好好去救你的老爸吧,拜拜!”說著關上了電話。
言云格為殷紅斟了一點紅酒:“勵地吧,你真厲害,那個假洋鬼子就是拿你沒辦法。”
殷紅咪了一口酒,語氣有些感慨:“勵總裁他們正坐在火山口上,我們卻在鶯歌燕午,想想人生有時也真不公平。”
言云格看著臉色微微泛紅的殷紅,眼神中藏著一種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朦朧的興奮,這是幾十年修煉下來的一種內功,叫含而不露,靜中有動。被罩在言云格眼神下的殷紅稍稍有些不自在,便沒話找話地問道:“你在想什麼?”
言云格莞爾一笑:“我說過,勵總裁是苦行僧,我是歡喜佛。其實啊,人生這樣才豐富多彩呢。”
殷紅的心情有些複雜,她對勵地的電話和天地藥業集團會議室裡的現狀並非無動於衷,只是不便說透而已,只能啞然處之。而這一切,言云格早看在眼裡,頓了頓說道:“一會兒你幫我一起接待一位重要客人。”
殷紅迫不及待地問:“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