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不知所終。
王馨在關押的這段世界眼前不停地回憶著柏柏生前的面容;多半是羞澀的和臉紅的;這個從未被她在意的男孩卻活生生死在她的手裡;王馨的心裡再也沒了安寧;愧疚和自責附骨而入;鑽入她的骨髓;鑽入她的心。
她想贖罪;卻無門贖罪。
哀莫過於心死,落淚在風中…
當此刻大少含淚捧著玫瑰;拿著鑽戒向她正式求婚的時候;然而生平不懼任何血戰,任何強敵的王馨在這一刻,卻忽然有一種想要轉頭,不與大少目光對視的感覺。
她的雙手沾滿血腥;親手扼殺了一條人命;她不配再有幸福;她不能踩在柏柏死不瞑目的魂魄上再與大少過著攜子之手;與之偕老的美滿人生。
王馨的眼淚撲簌而下;蒼白的嘴唇顫抖了半天;才說出話來:〃我們分手吧。如果有來生;希望不再遇到你。〃
她說完就轉身踉踉蹌蹌拖著沉重的腳鐐離去;轉身的一霎那;淚落如雨。
大少在她身後;哽咽地哭;卻堅定地說:〃如果有來生;我還想再遇到你。〃
王馨頓了頓;卻沒回頭;任由眼淚簌簌而下;掙扎著離開了探監室。
在她的身後;她的父母和明明早已泣不成聲。
大少任由他的熱淚緩緩地一滴滴地滴在那顆晶瑩的鑽戒上。
沒幾天;王馨就要被轉入濟南監獄。
一大早;張哥就帶著王馨父母;大少和明明守候在看守所大門外。
王馨被帶上了警車;警車緩緩啟動;開遠了。
王馨卻一直拼命地回頭看著親人;看著愛人;看著朋友;淚眼模糊;哽咽不能成句。她多想留下;她多想回到無憂無慮的自由的過去;可是世界上什麼藥都有賣的;唯獨沒有賣復活丹和後悔藥的。
爸爸屢次勸說她不要出手打架;給自己和別人留條後路;她卻置若罔聞;她從來都沒想到她會出事;而且出的是爸爸和張哥都再也保護不了她的大事。
車越開越遠;父母和大少的身影越來越遠;王馨卻分明看到了爸爸眼裡的極度悲傷和痛楚;媽媽臉上縱橫的淚水;以及大少那悲涼絕望的眼神;還有明明滿眼的熱淚;張哥滿面的痛惜。
人影越來越小;終於不見了。
王馨把臉埋在手裡;痛哭失聲。
王馨父母看著終於消失不見了的警車;再也撐不住;哭的在地上跪了下來;張哥和明明含淚攙扶起他們。
唯有一直沉默卻咬的嘴唇出血的大少;望著已經不見了的警車的方向;忽然拔腿狂奔追了過去;他用勁全力追趕著;狂風吹打著他的身軀;他的熱淚灑落在風中。
人生;仰天長嘯;欲哭無淚。
夜半斷腸人,獨坐小河畔。
仰首望蒼穹,星稀月也黯。
風吹過,單衣不耐五更寒。
簫音噎,如泣咽,
對影自嘆。
去年今日時,正與你相伴。
攜手闖天涯,談笑遊人間。
雁飛過,難懂你我心相連。
回眸處,細語間,
空餘淚漣漣。
香港。沉沉夜幕。
楊戰坐在沙發上;沒開燈;音響裡緩慢放著羅文的;他在某些地方很守舊;喜歡聽一些老歌曲;例如費玉清;羅大佑的;張明敏的歌;而對現代的周杰倫什麼的毫無興趣。
翡翡聽著歌;慢慢睡著了;她的腳搭在沙發扶手上;頭靠在楊戰的大腿上;這是非常信賴地一種舉動。
楊戰的手輕輕握著她的手。
聽著舒緩輕靈的;楊戰沉醉在這種難得的安寧裡;這些年;他一直在世界上一刻不停地征戰搏殺;難得有空閒的時候;就連泡妞都是匆匆忙忙從一個名模的床上爬下來;立即轉移戰場到另一個名模的床上;匆忙的來不及交談;匆忙的甚至記不住她們的名字。
一次鬧了個笑話;楊戰在宴會遇到一個有些眼熟的美豔的名模;以為她整天在雜誌報紙電視上露面;眼熟是正常的;也沒在意;宴會完了他就直接把她搬上床了;那個名模卻在ML完了深情地對他說:〃楊;你還是那麼棒!〃
〃呃?你說什麼?我們以前。。。。?〃楊戰有點詫異地挑起了眉毛;審視著身下的女人。
那名模傷感地笑笑;回憶說几几年;幾月;在地中海;幾天的瘋狂;然後就是渺無音信;沒想到再見時他早已完全不記得她了。
〃。。。。。。。。。。。〃楊戰在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