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醬實際上存在了那麼久了。”
房子裡擠滿了人。哈里。克里爾沃特也在,還要他的家人——他老婆,蘇,從我兒時在福克斯度夏的記憶裡我依稀記得她,還要他的兩個孩子。利亞和我一樣是畢業班的學生,但是比我大一歲。她有種異域風情的美——完美的古銅色面板,富有光澤的黑髮,像羽毛撣子一樣長的睫毛——並且一直全神貫注的。當我們進來的時候她就在用比利的電話,並且一直沒結束通話。塞思十四歲,他用崇拜的眼神聽著雅各布說的每一句話。廚房餐桌上的人太多了,所以查理和哈里把椅子搬到了院子裡,比利家開著的門透出了昏暗的燈光,我們就在這昏暗的燈光下把盤子放在腿上吃著義大利麵。男人們討論著球賽,哈里和查理討論著釣魚的計劃。蘇取笑著他丈夫的高膽固醇,並且希望能讓他感到慚愧而去吃些蔬菜和多葉的植物,但是沒有成功。雅各布主要是與我講話,而塞斯,無論何時只要雅各布看起來有忽視他的傾向時,他就急切的打斷我們的談話。查理用開心但是謹慎的眼光看著我,同時他也試圖不讓我察覺到。
四周的聲音很嘈雜有時當有的人試圖說服另一個人時甚至有些混亂,一個笑話引起的笑聲往往打斷了另一個正在講的笑話。我不需要講太多的話,但是經常笑,並且這只是因為我想笑而已。
我不想離開。
不過這裡是華盛頓,經常會下雨,最後我們的聚會被破壞了,比利家的客廳實在是太小了沒法提供一個繼續聚會的機會。是哈里載查理過來的,所以我們一起座我的卡車回家。他問我今天做了什麼,我告訴他的幾乎都是事實——我和雅各布一起去看零件然後看他在車庫裡工作。
“你想不久後再次訪問他們嗎?“他好奇的問道,努力裝出漠不關心的樣子。
“明天放學以後吧,”我承認。“我會帶功課過去的,不用擔心。”
“你當然要這麼做,”他命令到,試圖掩飾他滿意的心情。
進屋後我就開始緊張。我不想上樓。雅各布在我身邊的那種溫暖的感覺已經開始消退,正因為它的消失,焦慮變得更加強烈。我確信我不可能連續兩晚都能睡得安寧。
為了推遲睡覺的時間,我檢查了我的電郵,有一封來自蕾妮的新郵件。
她寫的是她的生活,新的讀書俱樂部填補了她剛剛放棄的冥想課程,她一個星期都在二年級做替補,想念著她的幼兒園老師。她還寫道菲爾很享受他的教練工作,他們計劃去迪斯尼樂園度第二個蜜月。
我意識到整封信讀起來就像是篇旅行日誌,而不是寫給某人的信。懊惱的情緒向我湧來,留下了讓人難受的刺痛。我還是某人的女兒呢。
我很快就回信給她,評論了信裡的每一個部分,自願的提供了自己的很多資訊——描述了在比利家的義大利麵派對,以及當我看見雅各布把一些小金屬塊組裝成有用的東西時的感受——滿懷敬佩和稍許的嫉妒。我沒有提及這封信與她最近幾個月收到的信相比,有什麼改變。我記不得給她的信裡寫到了什麼,甚至是最近一個星期的也不記得了,但是確定的是它不會有良好的反應。我對此考慮的越多,我就感到更內疚,我一定讓她擔心了。
寫完信後我又熬了很久的夜,做完了比嚴格意義上必須完成的還要多的作業。但是無論的不睡覺還是和雅各布共度的時間——表面看來幾乎可以算是開心——都沒法讓我一連兩晚遠離噩夢的襲擊。
我顫抖的醒過來,我的尖叫聲被枕頭壓抑住了一些。
當早晨朦朧的陽光穿過窗外的薄霧照進來時,我仍然躺在床上並且試圖擺脫那個噩夢。昨晚有一點小小的不同,我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上面。
昨晚我不是一人在樹林裡。山姆。烏利——那晚把我從森林裡的地上拉起來的男人,我無法忍受自己有意識的去想它——他也在那裡。這是一個奇怪的、出乎意料的改變。這個男人的黑眼睛看起來讓人驚訝的不友好,好像裝滿了他看起來不打算和別人分享的秘密。我瘋狂的尋找著,然後盡一切可能的盯著他,我和平常一樣恐慌,而他在那讓我非常不安。也許因為當我沒有直視他時,我的餘光可以看到他的身體好像在顫抖和變化。即使他什麼都沒做只是站在那看著我。和我們在現實生活中相遇的時候不同,他沒有為我提供幫助。吃早餐的時候查理盯著我看,我試著不去注意他。我想這是我自找的。我不能指望他不用擔心我。他擔心我會再次變得麻木無生氣,在他停止這種擔心之前可能還需要好幾個星期的時間,我只得努力不讓這件事煩到我。畢竟,我也在等著麻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