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卻精明非常。他拿適才黑雲逸無意脫口而出的話,來擠兌黑雲逸自己,這很高明啊!但對面的曾七看上去沉穩凝練,不知他能否擋住對方三刀!”
黑雲逸見姚子空一副硬朗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曾七先生豈有不敢之理!。”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咱們正式決鬥之前,我有句話要說清楚。哼,咱們此次相遇,我本可將你們一網打盡,不過我為了將當年恩仇,親手了卻,這才打算依足江湖規矩的!”沈無懼久不曾言,是因自己內力不過才恢復二三成。眼下,他神色雖紅潤許多,但之前連番劇鬥,內息依然孱弱至極。而今聽黑雲逸說要依足江湖規矩,很明顯是不想讓李玄參與當中。江湖規矩?!沈無懼心下重重的狠狠地‘呸’了一聲。要知他這幾年顛沛江湖,對黑雲逸當年殺死自己兒子與兒媳的仇恨,早已經深深的根植心中。他曾發下誓願,即使流浪天涯海角,也要親手擒住黑雲逸,將其慢慢折磨而死。如今,時隔數年在此遭遇,自然也不願別人插手幫助自己。
沈無懼恨道:“此番咱們遇見,正是我多年渴求之事。恩怨事大,但江湖規矩更大。嘿,黑雲逸,我知你心你說吧,要以何種方式了斷咱們之間恩怨因果。”
黑雲逸聽沈無懼毫不猶豫答應下來,撫掌大讚道:“好,沈兄長痛快,咱們一言為定。不以外人插手,不劃生死界限。”阿瑩聽到沈無懼不假思索的答應下來,急得直跺腳,她看看李玄,見他也是面現憂色,焦急道:“爺爺不可答應黑老賊。”
李玄也隱然明白黑雲逸言語中的心思,聞聽沈無懼答應要依足江湖規矩,便上前鄭重道:“沈前輩苦戰多人,該好好休息。若說江湖規矩,卻最是不該恃強凌弱,行使詭計,以逸待勞。”沈無懼聞言嘿嘿一笑道:“多謝李少俠美意。老夫闖蕩江湖多年,早已經百鍊成鋼,豈是弱者。嗯,至於以逸待勞,在勝敗未定前還言之尚早!”
沈無懼言畢,深吸了一口氣,冷冷道:“就讓我今夜好好地與黑老弟做個了斷吧!。”
李玄聽沈無懼說的硬氣,知道自己一句恃強凌弱不該出口,忙道:“沈前輩三思!”
沈無懼不等李玄把話說完,搖了搖頭,轉頭對他道:“少俠毋用多言,但請借步說話。”李玄不明所以,只覺沈無懼牽住自己的手冰冷異常,儘管想再次提醒他莫要逞強,但已經被沈無懼帶到了崖下一塊巨石旁。李玄看著沈無懼,見他神色充滿悲壯,心下一酸,有些哽咽道:“前輩心力憔悴,該當好好休養,何苦如此!”
月色穿過薄霧,崖下瀰漫朦朧難測的氣氛。
沈無懼仰望著灰濛濛的夜空,淡淡一笑道:“老夫已感天壽將盡,心下明鏡兒似的。嘿,生死由不得自己。哈哈我即使今夜不死,或也活不多日,還好有你,很好!嗯,江湖之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才可稱大丈夫也。”他緩緩說著,不容李玄答話,又嘆道:“少俠若真想幫助老夫,就請照顧好阿瑩以及追隨我的所有兄弟。你能答應麼?”李玄見沈無懼望著自己,眼中滿是期許,心下忽然一痛,鄭重道:“既然前輩心意已決,晚輩豈有不答應的道理!”沈無懼點點頭,儘管面色不動,但眸中卻充滿感激,長長吁了一口氣,道:“老夫一生在江湖上摸爬滾打,捱過巴掌拳頭刀子無數,直到無意中救了你,才真正明白善有善報這四個字的真諦哈哈哈也算徹底明白‘朝聞道,夕可死矣’這句話了。”說完,默然片時,這才緩緩的伸出手,使力地握著李玄的手,起身往回走去。
李玄不再言語,一路不徐不疾的走著,並暗暗潛運寶源神功,由丹田調至手掌,再由被沈無懼握住的手掌源源不絕的傳輸過去。沈無懼心知待會兒與黑雲逸的一戰,自己必死無疑,但他之所以答應了黑雲逸,心下除了想早早了卻這段恩怨以外,也擔心李玄被黑雲逸言語蠱惑,被招至麾下。如果自己將性命和天神幫的藏寶圖交出,或許黑雲逸會因李玄之故,為阿瑩及姚子空諸人網開一面,留條活路。
可他沒想到,自己攜手與李玄還未走出三步,便覺自李玄手掌處突然湧來一股極其醇厚溫熱的內息。這股溫熱的內息從沈無懼手掌的勞宮穴而入,起先細若遊絲,如山間涓涓細流,輕吟慢唱,隨後一路經過曲澤、天泉諸穴,待到天池穴後才慢慢匯聚成一小片湖泊。這匯聚內息而成的湖泊在天池穴道稍作盤桓,突然暴漲,如水漫曠野,經由神封穴,到了膻中穴。按說天池、神封、膻中三穴雖有氣血關聯,但卻各有所屬,如要在短時間內以內息將三者彼此聯通,即使內力修為二十年以上者,也很難在短短的三步之內輕易做到。他哪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