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井仁是說什麼也不想讓夏川跟在夏至身邊,說道:“外甥女也不必拿這話來壓我,一個府一個規矩,你說這奴才在你養父家可以自由出入,可是到了咱於家就是不行!不守這個規矩,你還別說,不管是誰,我真都得攔下!”
夏至向夏川看了一眼,然後轉眼輕蔑地看向鄭井仁,說道:“好啊,那你就講你的規矩,只要能攔住他,那就攔好了!”
說著再次挽起閆素琴的胳膊,說道:“娘,我們走,羅川,跟我們一起!”
夏川抬手把擋在面前的鄭井仁向旁一推,便要和她們一起進去。
可是三人剛向前走了沒幾步,便聽前面的有人叫道:“站住!反了天了!竟然還敢硬闖,當於家這後宅是菜市場麼,想怎麼走怎麼走!”
夏至和閆素琴、夏川向前面看去,只見一叢花樹後走出一三個女子,一個是夫人打扮,另兩個一個是上了年紀的婆子,另一個是年輕的丫鬟。
閆素琴一看到為首的那女人,身體便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臉色瞬間慘白,牙咬得咯咯直響,簡直想把那人吃了一樣。
來的是鄭氏和她的兩個隨從。雖然她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要給閆素琴和夏至下馬威,可是畢竟是老對手重新回府,還帶著女兒回來,很可能想要她的命,她怎麼可能不緊張,就算明面上不出現,也要在暗地裡看看老對手的底。
本來她以為閆素琴和夏至會被自己和弟弟設計的一道道關卡搞得灰頭土臉,沒想到竟然她們一路順利地闖了進來,見直到後院門口,鄭井仁還沒搞定這母女倆,她實在忍不住,便跳出來說話。
夏至雖然沒見過她,可是想也知道她是誰。即便她不是真的於筱曼,沒有親身被鄭氏害過,可是母親和舅舅、外公的仇,絕不亞於閆素琴母女,所以在見到鄭氏的那一刻,她也同樣在切齒痛恨。
看到這母女好像要吃人的目光,鄭氏一陣冷笑,故意作出得意的樣子,步步走過來,上下打量著閆素琴,說道:“喲,多年不見,閆夫人可是真見老呢,看這臉上的皺紋,都快趕上張媽多了,想是給人晾衣服的時候,被太陽曬得太多了吧!”
被她陰陽怪氣地奚落,閆素琴更是怒不可遏,咬著牙說道:“鄭氏,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我給人洗衣服怎麼了,再不濟我也心安理得!不像有些人,明明從前是端屎端尿侍候人的奴才,硬要不擇手段爬上去當主子,以為乾的那些虧心事就沒有人知道、不會遭報應麼!哼哼,估計你這些年的於家主母也不好當吧,有沒有每夜作惡夢,夢到有人向你來討債啊!”
“你……”
鄭氏當上於文和正妻之後,最討厭別人提起她從前是丫鬟的事情,覺得那是自己最不堪的過往,所以想盡辦法遮掩,府里人知道她忌諱,也沒一個人敢提,可是今天閆素琴當著這麼多人說起,簡直讓她無法忍受。
她的目光刀子一樣掃著閆素琴的臉,說道:“姓閆的!別以為削尖了腦袋鑽回府來,你就有資格和我相提並論了,別忘了,你可是被休出府的人,今天能回來,不過是借了生了個野種的光!你以為有這麼個野種就能指上?就算她命長,能多活幾年,可也還是個要嫁出去的丫頭,等到一天她沒有了,我看你還指望誰!哼,到時候,沒準會落得比從前還慘!”
閆素琴被她氣得手心發涼,可是鄭氏偏偏說到她的軟脅,因為夏至不只會有出嫁的那一天,還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如果有離開的那天,很可能以後永遠不會相見。
夏至見她不說話,立刻在旁邊接道:“哼,原來你就是那個害了我孃的賤人啊!真不知道你這種人怎麼有臉活著!怎麼,說我娘借我的光借不了幾天?可是那也比你強吧,畢竟她還有我這個女兒可以‘借光’,可是你呢?你那女兒,就算你想借她的光,她也沒那本事吧!哼,我看以後的你,才會比從前還慘,從前做丫鬟好歹還是好好的活著,可是以後……坐牢到死都算是便宜你……”
聽她說話,鄭氏把目光轉向她,可是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嚇得全身寒毛都乍起來了,那感覺比當日於文和第一次見到夏至還驚恐!原因當然也是因為夏至長得像柳鳳萱。
害於文禮兄妹是她和於文和合謀,於文和還好,只出了主意,沒有親自去實施,所以罪惡感能稍微輕點,可是那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鄭氏做的,先給於家兄妹下藥,又冒充了柳鳳萱和於文禮上床,當時那種提心吊膽的感覺,她一輩子也忘不了。
就像閆素琴說的,這些年來,時常半夜被惡夢驚醒,夢到自己又回到那時候,又把當時的壞事做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