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悅的唇角有著怎麼也掩蓋不住的幸福,她好心情的沒有與我計較,只甜甜的微笑:“我沒有想到,他會毫不猶豫的跳下來,那裡是懸崖,下面是什麼誰也不知道,然而那一刻,他竟然就那麼毫不猶豫的跳了下來。”
她悵然:“這幾年,因為那張婚紗照,我的心底一直梗著一根刺,他似乎是懶得與我計較,什麼都不曾對我說,甚至連一句解釋都沒有,我一直以為他覺得沒有必要與我解釋,我有我的驕傲,自然不會追問他,就這麼跟他較勁兒賭氣。”
281。尾聲(3)
別說童悅了,要我我也受不了,蘇凡那個悶呆子,你若是不問,他也不會跟你說,男人不會知道女人這些小心思,因他們覺得很小的一件事卻不知道在女人心中不是那麼回事。
只是難為了童悅,憋著一肚子的心事,想問又怕問,不問又難受。
“他越是什麼都不說,我就越是生氣,越是在乎,又恰逢那段時間正是他忙我也忙的時候,會經常晚回來,有時候幾天都碰不上面,一碰面,我就總是會忍不住的含針帶刺的諷刺他,同時重傷自己,或許是累吧,他懶得與我吵,我看得出他眉眼間的倦怠,他也覺得累吧,每次都掉頭就走,最後他有時候甚至都不回來。”
她苦澀的笑:“有次情人節,他一如既往的帶著一身酒氣回來,回來之後就要與我親密,我被他吵醒,也是那次事情徹底澆滅了我心底的期待,於是我也懶得再與他鬧。”
我靜靜的聽她說:“他曾經對我說,他不想失去我,不能沒有我,所以我才會對他有期待,可是那天,睡夢裡他叫了司言的名字,我覺得悲涼,覺得自己被欺騙了,我睜眼到天亮,於是從那開始,我也懶得再與他鬥氣,覺得在乎的也只有我一個罷了,他忙他的,我忙我的,我們之間就這麼不溫不火的過著,就算見面話也很少,基本沒什麼交流,再加上我們都忙,便彼此疏離了彼此。”
我聽護士說過,我睡的那幾年,童悅每天都會來給我擦身體,幫我的身體活動,不厭其煩,她只怕是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我和已經痴呆的童媽媽身上吧,所以她忙。
我的心暖暖的,無比感動,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而我與她,也不過是彼此相惜的朋友罷了,她卻能為我坐到如此地步,此生有這樣的朋友,得之我辛。
嘆了口氣,童悅低靡道:“我一直以為,我們的婚姻最終會走向滅亡,我也一直在等待著那天的到來,然後他對我說他累了,不想再繼續下去了,然後一紙離婚協議,我們便可以各走一方,徹底放開彼此。”
她苦笑,認真道:“真的,我一直都在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她的笑,燦爛的讓人心疼。
她彎著眼睛,眉開眼笑:“楚楚,現在的我很高興,他雖然依舊沒有對我說我愛你這三個字,但是他說,在看見我掉下去的那一刻,他覺得他的世界都塌陷了,甚至都沒有多想,就跟著我的腳步跳下來。”
我懂童悅的意思,蘇凡這樣做說明了什麼?如果不是在乎,不是怕失去,不是愛,他也不會覺得害怕,覺得世界都塌陷了,也不會毫不猶豫的跳下來。
似乎在生死麵前,那三個字已經微不足道,有什麼比得上你跳我也跳,你死我也死的刻骨銘心?
“恭喜你,終於收穫了自己的愛情。”我由衷的祝福。
她心情美好的笑著,笑容怎麼也收斂不住,但是這樣的笑並沒有持續多久,她又低落下去,有些吃味:“他對我說,因為司言臨走前與他有過約定,要他不要陪別的女人過情人節,要他將他們的婚紗照放在皮夾裡永遠都不準扔,要他不要忘記她,楚楚,活人永遠都爭不過死人,她說的那些蘇凡都做到了,哪怕蘇凡在乎的人是我,我卻還是不舒服,我是不是很小氣?非要跟一個死人較勁兒。”
我說:“不怨你,如果換了是我,我也會不舒服,每個女人都想得到一份純粹的愛情,都希望自己在他的眼中是最好最重要的那個,都希望他能對自己比對他還好,都希望被他捧在心尖,愛情是自私的,沒有人會高興對方的心裡還裝著別人。”
童悅悵然出神。:“是啊,沒有人會高興對方的心裡還裝著別人,蘇凡不知道,可是我卻知道司言在耍小心機,她何其自私,她這是想蘇凡孤獨一生啊,試問,哪個女人受得了一個男人的皮夾裡放著他與別的女人的婚紗照?試問哪個女人願意自己的男人不能與自己過情人節?”
我說不出話,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
她苦笑:“男人覺得,她都已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