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煙波,不是雲曦還能有誰。皇甫羽然一個閃身就到了雲曦身前,焦急的叫著:“雲曦姐姐,是你嗎?”
可是走進之後才發現,這哪裡是雲曦,而是一個木頭的雕像,只是那雕像的神情做得真的是惟妙惟肖。
皇甫羽然不無驚訝的轉頭看著靈兒,想要得到一個解釋。靈兒感受到皇甫羽然看過來的眼神,淡淡的說道:“靈兒憑藉記憶,雕刻出了這一尊雕像,讓它在此陪伴雲曦姐姐。”
皇甫羽然嘆了口氣一邊走回墓碑前一邊說道:“靈兒姐姐有心了,雲曦姐姐知道會很開心的。”說著便在墓碑之前盤膝坐了下來。
沒有人去責備皇甫羽然的不敬,更沒有人出言打攪皇甫羽然。似乎這個時間久是屬於皇甫羽然的。
皇甫羽然盯著墓碑,眼中已經沒有其他的一切,幽幽的誦讀出一首詩來:
殘雲易語惹琴音,
青影散盡終難信。
清靈流鶯雪無言,
點辰不離落羽心。
這首詩寫盡了皇甫羽然的一片柔情,更是囊括了現在還在皇甫羽然身邊的所有人。雲曦和易星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這無疑讓眾人感覺痛心。李青和趙信終究還是有自己的事業,未必能夠常在自己左右。李青有家室,趙信是皇子,所謂一入侯門深似海,一旦大秦有事,趙信當仁不讓。清兒靈兒還有黃鶯和冷凌雪幾個女孩子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最終還是要找個歸宿嫁了。陰陽雙神行蹤不定,沒有人能找到他們。這樣想想自己始終都是孤身一人,不免有些淒涼。
皇甫羽然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中充滿了嚮往,繼續說道:“猶記得姐姐教我那曲輪迴,悽迷婉轉。還記得那曲牽思寸斷肝腸,曾是姐姐一手教會羽然如何從曲中品味人生。可如今……天人兩隔,羽然痛心疾首,悲煞羽然矣。今後……還有誰與羽然共撫瑤琴?琴聲漫漫,誰人與共!”
說著皇甫羽然翻手取出一張古琴拜訪到了雙膝之上,微微一笑說道:“姐姐曾說,喜歡羽然的笑,想要聽羽然的琴聲,今日羽然就滿足姐姐的願望。”
輕輕撥弄了幾下琴絃,緩緩閉上眼睛,手指不經意間在琴絃之上跳動。一曲悽迷的琴聲便從皇甫羽然手中飄了出來,琴聲的悽婉讓一旁聆聽的眾人都感覺心中不由一痛。
伴隨著悽婉的琴聲,皇甫羽然淡淡的吟道:“一曲斷肝腸,天涯何處覓知音……初醒寒心扉,夢裡……無時憶紅顏。”
轉而琴聲變得急促了起來,正如皇甫羽然的心一般,變得有點暴躁。任何人都聽出了琴聲的波動,但是沒有人去說些什麼,也無權多說什麼。
琴聲越來越急促,似乎是承受不住如此的旋律,在一聲尖銳的聲音之後親身戛然而止。眾人都從琴聲中驚醒過來,略帶驚訝的看向皇甫羽然。
只見皇甫羽然已經站了起來,在其腳下襬放著那張古琴,只是琴絃已經斷了。
皇甫羽然閉著的眼睛睜開低頭看了一眼古琴,輕輕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欲將心事付瑤琴,絃斷有誰聽?從今之後,羽然不再為誰撫琴……”
靈兒慢慢走到皇甫羽然身邊,俯身將斷了琴絃的古琴拿起來說道:“靈兒可以將琴絃接好,羽然……”原本想問皇甫羽然有什麼意見,卻被皇甫羽然打斷了。
皇甫羽然接過古琴輕輕將其擺放在墓碑前,淡淡的說道:“不用了,這琴本就是雲曦姐姐的,雲曦姐姐去了,那就讓這琴陪伴在雲曦姐姐身邊吧。靈兒姐姐你們先回去吧,安頓一下靈獸我們也要好好修煉,我們的時間不多。”
靈兒帶著其他人離開了,皇甫羽然又轉身坐在了墓碑前,長嘆一口氣說道:“姐姐你也看到了,羽然的琴已經斷了兩個,羽然或許真的不適合這個。所以今後羽然不再撫琴,殺殺人還可以。就羽然所知,十萬大山此時絕對不是長久之地,要不了多久正道門派便會收到訊息再次殺過來。羽然現如今很是為難,屆時吾等是再次背井離鄉還是大開殺戒呢?姐姐若是在天有靈,可否給羽然有點提示?”
皇甫羽然也就是這麼一說,不想眼角還真的就瞥見了雲曦給的提示,只見雲曦的雕像的額頭之上竟然滲出了血紅色的液體,猶如血液一般從額頭流了下來。
皇甫羽然震驚的看著這一幕,驚訝的說道:“姐姐的意思是……殺?”低頭想了片刻後點點頭說道:“嗯,羽然就聽姐姐一言,但凡犯我十萬大山者盡皆殺之。”說著站起來就想要離開。
轉過身之後才想到就這樣離開似乎有點不妥,於是轉過身對著雲曦的墓碑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