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我知道,這件事做的匆忙,未來得及與你商量。在你安排他們見面的時候出手,也損了你的顏面。還請娘娘不要責怪,原諒孤這一回吧。”
太子妃橫了他一眼。
“妾身如何敢埋怨殿下?只是,這計策太過兇險,若是傷了安樂可怎麼辦?太后可是很喜歡她的。”
太子不以為意。
“這不是沒傷到麼?你還應該感謝我,他們兩人經此一事,感情定會加深。父皇也就不必擔心,賜婚會被拒絕了。”
太子妃沒說話。
今日情形她看得很清楚。
那岐山王雖然還了俗,顯然也是個冷心冷情的人。
指望安樂跟他琴瑟和鳴,應該是不可能了。
不過,只是聯姻而已。
感情有沒有都不重要。甚至沒有還更好。
能做到相敬如賓,就已經足夠了。
。
酉時初,岐山王的車架停在沅香山腳下。
今日賓主盡歡,眼下這個時辰,客人也該散去了。
太子妃派心腹婢女過來詢問。
安樂郡主能否隨岐山王的車架一起回京?這樣路上也能安全一些。
安樂遇刺的事情,並未大肆宣揚。
但太子妃當眾詢問,便是不想他拒絕。
但云無翳還是拒絕了。
他已經盤膝坐在馬車內,吩咐身邊的小沙彌把車簾掀開。
露出內裡簡陋,甚至可以說是粗糙的車廂箱壁。
“郡主身體嬌貴,今夜不宜趕路。且,我的馬車太過簡陋,無法同乘。還請見諒。”
同樣,雲無翳當眾拒絕之後,太子妃便也無法再逼他了。
早知道便不該上前詢問。
而是直接讓太子下一道旨意,看這不解風情的臭和尚還敢拒絕。
…
馬車碌碌往京城的方向走。
直到那沅香山遠得再也看不到了,身邊臉色沉沉的師兄問道:
“她呢?”
清衍瞪大眼,心裡尖叫雞爆鳴。
輸了,輸了,徹底輸了。
黑小四跟他打賭,賭師兄會不會主動過問齊酥的下落。
清衍賭不會,黑小四賭會。
結果真的會。
清衍垂頭喪氣。
“她說植物園還沒逛完,她要再去逛逛,讓我們先走。”
雲無翳:“你就讓她走了?”
清衍:“……”怎麼還怪上我了?
“她說完就不知跑哪裡去了,我也拉不住她哇。不過小四應該會跟著她的。”
身邊,雲無翳閉上眼睛,沒再說話。
車廂裡氣氛安靜得可怕。
。
安樂郡主受傷,不便趕路。
今夜唯有歇息在太子別院裡。
岐山王等一眾客人離開之後,天色將暗,太子也回了城。
偌大的沅香山別院裡,只剩下太子妃一個主子。
便顯得幽冷寂寞起來。
…
齊酥換了件婢女的衣服,行走在庭苑之間。
唔,果然天色變黑之後,園子都不好逛了。
入眼之處都是黑漆漆,暗沉沉的。
白日裡覺得好看的花樹上,還會突然竄出來一隻老鴰來。
她轉了一會兒,就覺得興致寥寥了。
還是明天,天亮之後再好好轉一轉吧。
因為安樂郡主遇刺一事,園中防衛很是嚴密。
還有成隊的侍衛,在幾處亮著燈火的林園裡,不間斷巡邏。
齊酥想混進房裡摸塊點心的計劃也落了空。
她隨手摺了根空花枝,正想著再去哪裡消遣下,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絃樂聲。
很快消散在夜風裡。
仔細一聽,的確存在。
就在沅香山的西北角,今日並未去過的一處院子裡。
突然間,之前在綾葉城的遭遇浮現心頭。
太子這濃眉大眼的東西,果然背地裡有些見不得人的陰私。
。
齊酥順利混進了那片院子。
已經二月初,裡面還懸掛著花燈和綵綢。
絲竹鑼鼓和悠悠的戲腔,在暗夜中格外明亮。
一派歡樂光景。
她敲暈了一個小婢女,拿走她托盤上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