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若是這小石頭性子夠硬,死活要攔,我到要看看他石厲怎麼下臺。
反倒是石壯,人長的兇狠,卻無甚壞心,本想過去扶夜少白一把,可又怕石厲不快,只得道:“小石頭,你快些走吧,這東西厲哥兒肯定是要挖的,你莫為了個死物受好些苦才是啊。”
夜少白大口喘著粗氣,慢慢抬起頭,抬手擦了擦嘴上的汙濁,眼神寸步不讓的瞪著石厲道:“它不是死物,誰也別想傷它,你就算要我的命也休想過去。”
石宇見狀心裡樂開了花且不說,石厲這下可犯難了,大氣吹了出去,卻又下不得狠手,若是不打又丟了自己麵皮,想來想去,石厲眼睛一亮,笑道:“小爺今天就當著你的面掘了他的根,且看你個廢材攔不攔得住小爺。”言罷便打算不理夜少白,徑直奔晶藤走去。
哪料夜少白來了狠勁兒,見石厲要往下走,一咬牙,強撐著站起,跳出了坑溝,合身便往石厲身上撞去。石厲被夜少白這一下驚的一呆,下意識的便伸手去擋,哪料剛擋住夜少白的身子,夜少白伸拳便打,偏巧石厲還在吃驚,這一拳便搗在了石厲臉上。
夜少白本就孱弱,此時又是強弩之末,軟趴趴的拳頭打在臉上,石厲半點反應都欠缺,反到是夜少白自己指節發疼。
雖說這嬉鬧般的一拳傷不得人,可在石厲看來此事可大了,被人一拳打在了臉上,這個人還是自己最看之不起的廢材,從小到大,除了石無心誰能讓他吃這份虧,連著石無心的份,這新仇舊恨一下就都集中到了夜少白的身上,石厲的眼仁兒都泛出了血絲,只覺得熱血衝冠,根本不待細想,右手握著的傢伙便“呼”的一聲反手輪了出去。
夜少白剛剛一拳卻似打出了全身的氣力,若不是石厲伸手擋著他,他已然倒下了,此時連半點閃躲的念頭都欠奉,只聽“嘭”的一聲,那鏟柄便正輪中夜少白胸口,夜少白似破麻袋般直直倒飛了出去,其方向卻正是碎鏡晶藤中心的晶石,又隨著一聲撞擊的巨響,夜少白的後腦正磕在水晶之上,只一瞬,迸裂的血漿便染紅了晶石,胸前幾根猙獰的晶刺也透了出來,鮮血順流而下,轉眼便染紅了好大一片。
自被鏟柄輪中夜少白腦中便渾然一片,只覺得隨即腦後又撞到了什麼,胸前好似也被利器扎透了,從未感覺離死亡是如此之近,而腦中卻是慢慢的清晰起來,夜少白費力的張開雙眼,瞳孔擴散的望著前方的虛空。
“我要死了麼,怎的感覺不到疼痛呢。”夜少白神志不清的想著,隨著眼前越來越黑,身體越來越冷,一股恐懼之感在心中瀰漫,正自難以忍受之時,眼前卻出現了無心哥和爺爺的影子,二人好似在衝他笑,那笑容很暖,身子似乎都不那般冰冷了。
“爺爺,無心哥,救我,我還不想死”
夜少白心中突地強烈吶喊著,他努力的伸著手,想要觸碰他幻想中的人影,而眼前卻越來越黑,最後那一絲力氣也隨之消散,直至最後一切歸於虛無,夜少白的雙眼一直睜著,卻是沒了氣息,只留兩行清淚順面頰緩緩而下。
被血染紅的晶石,實則便是晶藤的眼睛,如今眼前一片血紅,做為草木之靈,晶藤對生命並無多少感覺,就像這草木春秋,都是來了又走,一切都是規律而已,可如今這血竟然讓他覺得發燙,看著眼前陪了自己七載的少年,如今的悽慘之相和剛才攔在眾人身前的決然身影,心裡竟然泛起了一絲忿恨和幾絲不捨,它奮力的想要控制自己的藤條,從未有一刻,晶藤如這般的想要觸控一下眼前的少年,不知是晶藤意志的毅然決然,亦或是因為草木動情而感動上天,一根藤條竟緩緩的隨著晶藤的心意輕輕的觸控在了夜少白的額頭上,其上一滴露水沿著藤條徐徐而下,最終滴落在了夜少白的臉龐,恰如一滴晶淚。
“移鏡瞞天決”晶藤一族的天賦神通,但卻從未有晶藤族的先人用過,實因此神通難論得失,福禍參半,然對於此時的晶藤來說,卻是顧不得思考許多,下意識的便運起了神通。
“我救不得你,但我也不捨你離開,就讓我們永世相伴,哪怕你只有一副皮囊。”
石宇石壯二人打從夜少白憤然出擊,便張大了嘴,驚的不能自已,直到夜少白身隕,一切都發生的那麼突然,二人杵在那裡從張著大嘴到如今面色慘白一切也只有幾息的時間,快的讓人做不出反應,此時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石厲更是不堪,鏟子才一輪出,頭腦一清他便心生悔意,如今鏟子早已丟落在地,直直的看著夜少白,呆在原地失魂落魄。
不知是因天色漸晚,還是心驚之故,三人齊齊打了個冷顫,直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