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繼任者。後者雖然一直跟在旁邊沒有說話,但注意力卻沒有一秒離開,這讓他非常滿意。
“黑牢的那批人,你們不防再拿出來遛一遛。辦法不嫌老,只要管用。”
“我知道了。”西十六區的新局長表情溫和,像是學生對著老師一樣。
“布萊迪和安德烈兩個孩子還需要磨礪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就交給你了。雖然還有兩年就要退下去了,就幫我磨一磨他們吧。”
“你放心吧。”新局長笑了笑,“我這把老骨頭就幫他們最後頂兩年。未來就靠他們的。”
“快到時間了。”布萊迪將手提包交到一名保鏢手中,“您在那邊也要注意安全。西一區比十六區要複雜太多,不光要放著反貴族分子,還要小心——”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臉色大變,向旁邊看去。
這是什麼?為什麼感覺這樣不安?好像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
“布萊迪,你是不是也感覺到了?”阿爾傑科林的臉色也嚴肅起來,“這感覺像是——”
幽暗的星海中,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不知道何時匯聚起一團星光,那星光極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飈漲。從針尖大一點,很快膨脹成了氣球。說是氣球,卻非常不穩定,彷彿有無數電光在那球中衝撞,發出極為耀眼的光芒,撞刮擊著金屬表面一樣。如果有聲音的話,一定是那種刺破耳膜的尖銳聲。
魂力波動的運動一般都是平穩而有序的。普通人,即便是劇烈的情緒運動,魂力波動的變化也是有限度的。
但很顯然,這只不斷膨脹的氣球顯然不在正常範疇。
“魂力暴動!”布萊迪盯著星海中快速膨脹的氣球光團,心中一凜,警鐘大作,“不好,我們快——”
眼前一白,布萊迪只覺整個人彷彿被一輛超載的大卡車撞到堅硬的山崖上,全身上每個細胞無一不被碾壓平整,然後又從山崖上撕下來,從三百六十個角度拉扯撕裂成碎片……如此反覆。
什麼也不能做,只能被動地承受這種折磨和痛苦,連一丁點自我保護的動作都無法做出來。而實際上,就算他能做,也沒有任何用處,靈魂波動受到的傷害,並不是肢體上的抵抗能夠發揮作用的。
他已經沒有一點多餘的精力去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唯一的念頭就是乞求這種折磨趕快結束。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夠支援到什麼時候,也許下一秒,甚至是這一秒就要崩潰。
時間從未如此漫長。
坐在trage798521上的安德烈縱然沒有太明顯的感覺,但是聽到正在關閉的車門外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不妙的事情。
他警覺地看了身邊的亞裔青年一眼,然後向窗外投去目光,不等他看清發生了什麼,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受到嚴重的撞擊,眼前只剩下一片光影亂晃。他下意識條件反射,猛得抓住亞裔青年的手臂,拼盡全力讓自己恢復清醒,同時注意不讓自己的監視物件跑掉。
或許上帝聽到了他的祈禱,安德烈感覺眼前的景象又慢慢恢復了正常。
“你怎麼了?”他聽見亞裔青年問。抬眼一看,監視物件正一臉關切地看著他,耳機也拿了下來,“你的臉色不太好,需要我幫你叫一下乘務員要杯熱水嗎?”
“不,我沒事。”安德烈盯著那雙黑色眼睛,清澈見底,但他卻不能確定這雙眼睛的背後隱藏的是不是謊言。
“那你可以放開我的手嗎?”亞裔青年盯著他的手,抱怨道,“剛剛你差點把我的手摁斷了。”
“對不起。我剛剛突然有點頭痛,不過現在好多了。”安德烈掩飾著自己的不適,鬆開手。
亞裔青年並沒有重新帶上耳機,而是一臉迷惑地看了看左右:“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怎麼其他人看起來也像是頭痛的樣子?”
感覺不好的難道不止他一個人?安德烈趁機看了看同行的其他四個同事,兩個沒事,正一臉疑惑和警覺的四處打量,另兩個與他一樣像是受了突然的重創。他猛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無恙的兩個同事是紙人,而他與另外兩個是原人。
有人魂力暴動了,亦或是大範圍魂力攻擊。
方向是——安德烈猛然看向窗外,景色飛快地向後退去:就在他眩暈的那幾十秒,列車早已經駛離了車站。
剛剛那個方向,是距離剛剛他們十米之外的另一輛列車。
罷了,就算發生了什麼,現在車已經開了,他也不可能返回去看看,還是先把眼前的人盯好。車站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