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這到底是要下一場什麼棋?
而外人都不知道的是,李銘在三更半夜接到那通通報電話之前,居然完全不知道這樣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會發生在他的學生身上。
“你這是下決心要和你家老四撕破臉了?”中年人淡笑說,他臉上並沒有顯露多少驚訝。
李君珏冷笑著:“他以為我不知道,李微生這次兼了配額科的差事背後有他的推手——我老早就警告過他了,如果真的不想插手李家的權利爭鬥,就乖乖呆在他的學院裡當個勤奮的教書匠。可是他不但不聽,還總是在我背後使絆子。老爺子最喜歡聽他的話了,不然你以為李微生一個毛頭小子,寸功未立不過三四年就能夠爬到現在的位置。”
“幾年前,李微生從歐盟回來,本來想憑藉一次歐亞造紙交流賽展現一下他所謂的能力和人脈,搞個光鮮的迴歸典禮。結果呢,就算是拉了造紙師聯盟的人來當後盾,比賽還是連連出事……一路磕磕絆絆到了最後,歐盟那邊又拆臺子,八個‘貴族’聯手偷襲了謝首。老爺子知道那小子是老大的兒子後對這件事自然是氣得不了,乾脆中斷了這場比賽。好好的計劃不了了之,他李微生自然沒法在局裡一開始就佔個好位置,起初看好他的人也大多開始觀望。後來他老爹被你們弄死後——”
“等等。”中年人打斷了李君珏的話,笑意不變:“糾正一下,他爹可不是我們弄死的。”
李君珏瞅著中年人皮笑肉不笑的臉過了五秒,然後表情未變,接著剛剛那句話說下去,就好像從來被打斷過一樣:“看好他的人就更少了。雖然老頭子沒有明擺著取消他的繼承資格,但是就憑他當時的力量,想跟我抗衡,簡直就是做夢。可現在,你看看,不過是幾年時間,他就快爬到我的腳邊了!”
中年人沒有勸李君珏,只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哼,李微生之所以能夠在局裡順風順水,一方面有老爺子故意抬他出來跟我打擂臺的意思,另一方面是靠老四為他拉人脈,說好話。老爺子那邊我暫時動不了,不過打打老四的臉,給他一個教訓,我還是做得到的。”
中年人拿起茶荷上的小碗,在鼻下聞了聞:“說起來,按以往了慣例,今年應該四年一次的交流賽了。但這一年都快過半了,還沒什麼風聲。老爺子是什麼意思,不打算辦了嗎?”
“歐盟那邊倒是派過幾次人來,提了這件事情,老爺子卻以比賽人員的安全為理由擱著不談,既不是拒絕也沒有答應。我想老爺子是不會做固步自封閉門造車的事情,多半隻是在等歐盟那邊主動低頭,給出更優惠的條件。說起來,以往比賽總是我們的選手去那邊,我猜測老爺子或許是想改變交流賽的舉辦地點,好掌握主動權。”李君珏玩著自己的手指。
中年人想了想:“那不是給了他們更多機會去尋找鎮魂印?”
李君珏冷笑一聲:“這點你放心,老爺子大局觀還是不錯的。至少他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把私事放在國家利益前面。更何況那小子,也不是沒有一點自保能力。說起來,你們有他的下落了嗎?”
“到是捕捉到幾次他的行蹤,不過他總是很警覺。等到我們的人趕到的時候,人已經消失了。”中年人半是欣賞半是感嘆,將茶水飲下,“年少可畏啊!”
李君珏眼神微微有些縮小,但很快恢復了正常,哼了一聲諷刺道:“他到底是我老大的兒子,當年老大可是把你們整得哭天喊地的人啊,能不厲害嗎?”
“可是李君瑜死了。”中年人面對諷刺並不動怒,冷靜得陳述這個事實,“他的兒子,也不會是不死之身。”
李君珏嘴角微翹:“我就不明白你們為什麼對李家老宅那麼執著?那裡我也偷偷去過兩次,不過是一些書和手稿,和你們所說的一點關係都沒有,更沒有發現什麼暗室,地道之類。你們所說的秘密,恐怕只是你們的臆想吧!”或者說,你們從來沒有相信過我說的話。
“或許吧。”中年人難得的沒有堅持,“時間過了這麼久,其實我們中間有些人也認為當初的判斷或許是錯誤的。只是既然已經出手的,自然還是有個結果比較好。”
“在拿到想要的東西或者在事情有一個明確答案前,我們暫時還不想李微寧出事。”中年人無所謂地說,“至於之後,你想怎麼樣都隨你。”
“行了。先不談這事了。”李君珏換了個話題,“東五十七區的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
“出了一點小意外。”中年人不動聲色地說,“跟我們計劃的不同,只是死了七個小羅羅,一個重傷昏迷。不過引起了對方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