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一開始是麻的,稍一會兒,犰犰細嫩的唇旁就針刺一般疼!沒辦法,犰犰怕疼的指數連孩子都不如!一點忍受力都沒有,這一疼,就,哭了。家裡人都知道,別叫她疼一點,這要她哭起來才難得消停。
眼淚啪啪往下面掉!
犰犰哭有個特色,就是一動不動,甚至雙手老實乖乖放在身前,所以看上去,特別委屈!高教授這個世上最最過不得就是犰犰哭,她一哭,高教授那樣灑脫的人也要跟著流淚。
大妖大禍已經到了她的身前,本想幫她趕走蜜蜂,可只能眼睜睜見著蜜蜂“飛蛾撲火”般滑落下的“屍體”。
看她哭得這樣憐人,大妖大禍在她身前蹲了下來,望著她輕笑,“看你一開始還挺鎮定的,怎麼突然就———”被她如此多的眼淚真是,軟了心。再一看那紅唇旁,最是細軟的地方,此時還清晰殘留著一根細細的刺——
他抬起手要幫她捻出這根刺,犰犰一下抓住他的手腕,“疼!疼!”驚嚇的不得了樣兒,完全是個害怕死的幼兒!看她僵硬的,——
大妖大禍輕輕哄她,“非得拔出來,裡面還有毒要趕緊吸出來,”
這一說“吸出來”,大妖大禍確實遲疑了下,不過,馬上天生的大氣度般,說拔就拔,說吸就吸——
當他的唇貼在她的唇角,重重地吮吸,他的舌尖感覺很軟很燙——
一切如行雲流水,大妖大禍一拔,一吸,然後輕輕啐了一口,感覺那樣乾脆灑脫。
那一瞬間的唇唇相依,犰犰並沒有任何不自在,說過,這是個一心一意只能集中到一件事兒上的廢柴,她現在還在哭,小聲哼哼,因為更疼了。
她怎麼有這麼多的眼淚,——
她的哭,不嚎啕,不抽噎,就是嚶嚶哼哼,聽起來像幼貓撒嬌。她不是哭得你心煩意亂,而是一種類似撩撥,撩撥得你自己慢慢摳自己的心,跟著她疼,捨不得她疼,———
大妖大禍把她當孩子,“你說怎麼辦,蟄一下肯定很疼。”
看見她放在身前緊緊糾結在一起的手,指頭很秀氣,上面長長的指甲,
拎起她的右手食指,“要不掐我一下,我也疼,你會不會好受點?”
說著,用她右手食指長長的指甲帶著她的手重重掐了下他左手的虎口處,上面留下一個小月牙指甲印兒!
犰犰還在流眼淚,淚眼朦朧裡,是他叫日月山河黯然失色的灑脫微笑,———如何不惑人!
………【42】………
魏小白出來時,高犰嘴巴邊已經抹上了膏藥,大妖大禍叫人過來給她處理了一下,自己依然坐回了原位。
因為疼,這東西坐著動都不敢動,安靜的像只可憐的兔子。
魏小白一眼就望見她坐得筆直僵硬的身體,還有那微紅的唇角,通紅的眼睛。可憐吶!
“這是怎麼了?”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角,模樣挺嬌氣,又一本正經。
魏小白蹲下來仔細瞅了瞅,眉頭蹙起來,“怎麼搞一個包——”伸手要去捉住她的下巴想看更清楚點,
她是堅決不說話的,扒開他的手,眼睛就盯著他的褲襠間!
這才是她迫切想知道的!否則,這被蜜蜂一蟄多不值。
真是就那麼一瞬像鬼迷了心竅!
她略顯煩躁地扒開了他的手,
她唇邊一個微紅得有點美豔的包,
她眼睛明明紅通通卻透亮盈盈,———魏小白心思一沉,決定了。
就見他低下頭,也不做聲,
這下,犰犰真急了!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兒!
他低著腦袋,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就也跟著躬著身子歪著腦袋想看他的臉,手抓著他的肩頭不停聳!
他抬起頭,———犰犰一看他那表情!心裡就兩個字,完了!
他湊近她的耳朵邊兒,“是淋病。”
看把犰犰嚇得!她抓著他的肩頭一下愣在那裡!然後———饒是魏小白此時在耍壞心眼兒的也一下被她哭軟了點心肺,
大顆大顆的淚滴直往下掉,她的手已經握拳狠狠地捶打他的肩頭,“怎麼辦!怎麼辦!我的屁股——”嘴巴疼,即使終於說出了話她也不敢張大嘴,這更顯得楚楚可憐。
犰犰是個腦袋有問題的同志,也是個從小哭到大的孩子。其實,哭之於她而言,已經不是一種情緒的表達,有時候更像一種習慣性的條件發射。譬如,疼,她必須哭。不耐煩,也哭。發脾氣,也哭。好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