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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表姐,我知曉你心中難受,我也不說了。”韓淑微追著她的腳步進去,語氣堅定,“你只需記著,你背後是咱武康伯府,便絕無人能欺辱你。”

柳初妍頷首,心中卻更忐忑心慌。武康伯府日漸勢微,她能不能靠得住另說,單大房那一撥人就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還整日地折損武康伯府本就沒多好聽的名聲。

大少爺韓禎淫邪,而且他是武康伯原配之子,非大太太所生,她也懶得管。武康伯也不會教子,任由他胡作非為。韓老夫人雖有威嚴,自己身子卻不十分好,沒精力整日跟他折騰。

直至後來,外人都看不下去了,說道武康伯府的大少爺無知好色,祖母無力管,繼母不願管,父親不喜管,直至二十歲都未娶親。後來,武康伯府好不容易幫他把永定侯的女兒娶回來了,他卻與大奶奶榮氏神離貌也不合,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這才近半年而已,榮氏已經鬧著回孃家三次了。每每此時,韓老夫人就要棍棒教孫,逼他去將人請回來。請回來膩歪上幾日,哄得榮氏高興了,便就忘了先前的事兒。

奈何爛泥扶不上牆,頂多半個月韓禎就故態復萌,玩新人忘舊人,只不敢將人帶回來而已。於是榮氏照舊要鬧,繼續回孃家,那便繼續打,繼續去請,如此往復。

三少爺韓禕沉迷於仙術,將自己關在房中煉丹,常年也見不得幾回面。去歲九月他就滿十八了,韓大太太倒是上心,到處給他物色姑娘。可人姑娘家裡一聽說是那個神神叨叨的武康伯府三少爺,提都不願跟她提。每每夫人間說到婚嫁之事了,就會有人朝她這邊使使眼色,切走話題。

韓大小姐淑儀和韓二小姐淑蝶雖已經出嫁,卻常常回來哭訴,一個丈夫不疼一個婆婆刁難。偏偏兩姐妹又愛相互攀比,誰也不讓誰,那說話是一個比一個難聽,若吵起來能將屋頂掀翻天。

韓大太太本就是繼室,能配上武康伯府的,雖然出身不會太差,可也沒好到哪裡去,而且性子如此,無需多言便知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至於武康伯韓若愚,生得文人身,偏有武人心,平生最愛弄武。四個月前,山西與河南地界處匪患嚴重,幾乎威脅到了中央,他主動請纓跟隨去剿匪,卻技不如人差點兒被俘了去,幸而萬將軍搭救及時,才沒做了匪徒的刀下鬼。

只不過,“有其子必有其父”,韓禎好女色,韓若愚更甚,且更放肆。聽聞剿匪三個月,他就收了三個女人:一個逢春寡婦,一個青樓花魁,一個貧家農女,一個比一個嬌豔,一個比一個會伺候人。韓若愚樂不思蜀,連封報平安的信都沒寄回來過。韓大太太也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當時一口氣沒上來就暈了過去。

然而,翌日一早,山西那邊就傳來訊息說,那農女實乃匪人頭領的女兒假扮,替她爹那些送了命的手下,以及她那不幸被殺的情郎報仇來了。一夜,她將韓若愚伺候高興了,便趁他將睡去時朝他胸口狠狠地紮了下去。奈何韓若愚有磨牙的毛病,還喜好轉身,她一不小心刀子就扎偏了,沒中要害。韓若愚驚醒後,倒是反應迅速,還重展雄風,將她給制住了,並用做與匪徒談判的條件將匪徒招安了,算是將功補過。

但是之後武康伯府內亂便是由山西剿匪開始的,因著匪徒招安了,武康伯府立了大功,風光略略甚於往日,越發肆無忌憚,將另兩個女子給帶了回來。

在外胡來便就罷了,男人嘛,總有寂寞難耐的時候,找兩個女人排遣一下也無可厚非。但是,一個青樓女子,一個寡婦,這都帶回來了,可讓武康伯府的臉往哪兒擱啊。先不說這個,韓大太太的臉就丟了個乾淨,哪會讓那兩個人輕易進門。

只是上一世,武康伯回到府上那日正是九月二十六,那時大家均在雞鳴寺為他祈福,先前也未聽說他回來了。驚聞此事,韓老夫人也震得良久不能言語,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直罵逆子,而後她便心急火燎地往回趕,想勸他懸崖勒馬。奈何天有不測風雲,韓老夫人在回去的路上就一命嗚呼了。

事發突然,武康伯府便似失了家長管制的孩子窩一般,沒一個懂事的出來說話,更沒一個人管得住全府上下幾百口人。柳初妍是說不上話的,二房說話,大房是不會聽的。兩房鬧了一陣子,便分家了。榮氏一直記著柳初妍的仇呢,使了個計策將柳初妍弄了過去。

自那日起,柳初妍的悲慘生活算是真正開始了。

這一世,因著柳初妍在藥裡做了手腳,韓老夫人要提前回府,恰恰是韓若愚回府前一天,應當能改變許多事情。只是,韓若愚和老夫人槓上,大太太和兩個尚沒名分的妾鬧上,大概會成為金陵年度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