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影武士哼哧哼哧挖了好半天,終於在山石中挖出了一個長方形的淺坑,這可是在山腳下,兩個人兩根鎬兩把鍁,能挖成這樣已經是極限了。 兩個影武士放下手裡的工具,挺起腰捶了捶後背,幹這活確實遭罪,但為了自家兄弟,一切都是值得,這地兒不錯,兄弟你就安心睡吧。 兩人緩了口氣,他們又開始行動了,其中一個一腳邁進淺坑裡,把坑的四周修繕了一番,讓它看上去更加周正。 另一個則去周圍尋找小一點的碎石塊,後面他們將用這些小石塊為兄弟壘個墳,至於墓碑嘛,還是算了吧,太奢侈了,他們不配擁有姓名,自然也就不配擁有墓碑。 冰兒從基地裡出來就直接往城裡趕去,找尋半天終於找了個紙貨店,在裡面買了兩大包香燭紙錢,提著就往基地裡趕。 天到傍晚,太陽逐漸西斜,落日的餘暉撒在這個小山窪裡裡,西釗和醜將帶著一眾影武士站在這個簡陋的墳坑前。 面前的這個長方形的淺坑裡放著一個裹屍袋,裡面是影武士的遺體。 冰兒正跪在墳前,她面前有一座石頭圍起來的壇,裡面正焚燒著一摞摞黃表與紙錢。 醜將垂著雙手厭惡的看著周圍的一切,時不時的騷動著,表現的很不耐煩。 在這小小的山窪裡,一眾影武士都莊嚴肅穆的站著,跟他們相比,站在隊伍最前面騷動的醜將就顯得很不合群。 雖說死者為大,但他們身在影界,活著的時候都奈何不了醜將,更別說現在了,人都死了,就更不能把醜將怎麼樣了,眾人只能選擇性的無視了醜將。 影武士的前面分別站著西釗和醜將,他倆一個靜,一個動,一個低頭不語,一個目視前方。 在不久之前,西釗安撫完一眾影武士後,他收到了冰兒傳來的訊息,冰兒告知他一切都準備好了,葬禮可以開始了,西釗這才帶著眾人從唯一的通道走出基地。 在路過界王的石椅下時,西釗看到了石椅上閉著眼睛的界王,他朝身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輕手輕腳的從石椅下走過。 後面的影武士也有樣學樣,都儘量放低了聲音,保持安靜的同時快速透過石椅下方,走出基地跟醜將會合,一起往他選定的那個位置走去。 等到了地方以後,冰兒已經在這裡了,她膝下襯著兩件外套,跪在地上燒著她買來的紙錢,墳坑的兩邊還擺著兩根白蠟燭。 這場面頓時讓一眾影武士傷感不已,他們自發的站成一個小小的方陣,將西釗和醜將讓到了最前面。 在這個小山窪裡,影武士們沉默的低下頭,緬懷著這位曾經的同伴,西釗從冰兒帶回來的大包裡找出一把香,拆開後拈了三根握在手裡。 他掏出打火機將三根香點燃,對著面前簡陋的墳墓拜了拜,等他想把香插下去的時候,他發現面前竟然連個香爐都沒有,他立刻蹲下身找了兩塊還算平整的石頭,將其放在一起,把香插進了石縫中。 做完這些後,西釗把手裡的香拈出三根遞給身邊的醜將,醜將不耐煩的看了西釗一眼,把西釗伸過來的手又推了回去。 醜將的動作讓西釗忍不住皺了皺眉,他拿起手裡的香指著醜將,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抬起胳膊亮了亮纏在手腕上的鐵鏈,上面掛著他用來召喚鎧甲的晶片。 醜將眼神躲閃了一下,他明白西釗的意思,這是在威脅他,可誰讓醜將空有地位沒有實力呢?他只能乖乖的忍下這口氣,這樑子也算是結下了。 在西釗的威脅下,醜將一臉不服氣的接過三根香,西釗又把打火機給他遞了過去,他卻理都沒理,走到墳頭用白蠟燭點燃了香,虛頭巴腦的拜了兩下就準備蹲下身去插香。 醜將剛一低頭,他就看瞥見了冰兒冷漠的眼神,緊接著身後又傳來了西釗的冷哼,嚇得他趕緊又拜了幾下,這才把香插進石縫裡。 等插完了香,醜將畏畏縮縮的佝著腰回到原先的位置,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在心裡幻想著未來翻身而起,將西釗和冰兒踩在腳下的畫面。 西釗全程盯著醜將的動作,等他回到原來的位置後,這才轉身走到他第一排第一個影武士身邊,將手裡的香拈出三根遞給他。 影武士鄭重的接過西釗遞來的香,感激的看了西釗一眼,隨後走到墳頭用白蠟燭將其點燃,捧在手裡十分正式的拜了三拜,又深深的往墳坑中看了一眼,這才把香插到西釗做的“香爐”裡。 等這一個影武士祭拜完,西釗又把香遞給下一個影武士。 就這樣,冰兒在前面燒紙,西釗在後面傳香,大概多半個小時,眾人才完成了祭拜的過程。 冰兒一張一張的燒著黃表和紙錢,很快就燒完了兩大包,等最後一張紙錢在火光中焚燒殆盡,她才掙扎著站了起來,走到墳前恭敬的鞠了三躬,身後的影武士也跟著她一起鞠躬。 此時天色已經有了些灰暗,冰兒強撐著走到淺坑邊,拿起一塊小碎石放到了裹屍袋上,然後繞著淺坑走了一圈後回到原地。 西釗也跟在冰兒身後,撿起一塊石頭放進淺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