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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珍珠右手捂住嘴巴,眼睛豎圓,呆若木雞。
就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音大士此時降臨,也帶不走這一片肅殺和恐怖的前兆。
司夕只覺天旋地轉,冷汗淋漓。他這一輩子,要說怕一種生物,那就是老鼠了。沒想到,在這驛站和它來了個親密接觸。
“幹你孃!”馬乘風一聲怒吼,“給老子出來!”說罷狠狠望向藍珍珠。
很明顯,在他看來,藍珍珠在金屋藏婿了。如果他說的藍珍珠真有什麼“鬼都知道你肯定背後有喜歡的物件”,那麼,這倉庫裡的人就是了。
因為這倉庫裡發出的是男人的聲音。
司夕驀然一絲輕笑,搖搖頭,也沒等馬乘風上前,掀開倉庫門,自動爬了出來,然後拍拍身上的灰塵,向馬乘風微微一笑。
很奇怪,馬乘風竟沒有爆發,而是非常冷靜並且臉上還有一絲笑意。但只有藍珍珠知道,一個失望到頂點且極度暴怒、就要做出任何不顧後果的事的人,都是這樣的表情——以她對馬乘風長時間的瞭解來說。
藍珍珠已是驚恐無狀,幾欲暈厥。
在司夕面前站著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結實的中國北方漢子,濃眉大眼,虎虎生威,年齡在四十上下,面板湛黃。頗有大哥威風。
“你只有三分鐘時間給我一個解釋,你出現在這裡是什麼用意。超過三分鐘不能讓我信服或者滿意——”馬乘風將手槍推上膛,放在桌子上,然後看看自己的手錶,盯著司夕,一切已經很明顯了:三分鐘之後,司夕如果沒從這站著出去,那麼他就要從這裡跪著昇天。
三分鐘,就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
黑社會兇狠到這地步的怕沒幾人吧?
司夕雖是滿臉驚恐,卻絲毫沒有流汗。
這位黑道大哥,看來是位莽漢了。憑他這一席話,司夕就知道,這是位有勇無謀的莽漢。他能坐上大哥的交椅,應該是憑著人際交往廣泛或者義薄雲天、大方無私等原因。能為兄弟兩肋插刀,也能為了女人插兄弟兩刀——司夕出現在他深愛著的女人家裡,那司夕只能挨刀了。
但正因為他是位莽漢黑道大哥而非老奸巨猾之輩,司夕也才稍微寬了心。三分鐘?這時間太漫長了!對這種莽漢,自己只需30秒就讓他將手槍收起來!
很明顯,他是為了女人才和自己動氣的。
“小馬哥。”司夕向他一抱拳,“我在這裡潛伏了6個小時,為的是想證明一件事。”
“快說!啥事?過了10秒鐘了!”馬乘風瞪著司夕。
司夕一笑,心想還有20秒,不急,“為的是證明,我們這位美麗漂亮人見人愛的藍嫂到底對小馬哥你有多麼愛慕!”
“哦?!”馬乘風身子一陣哆嗦,望了望藍珍珠,“快說,說下去!”
“過了幾秒了?”司夕笑問道
“哦,過了17秒了,你給老子快說下去!”
“結果,結果……”司夕故作驚慌。
“結果什麼?你給老子說啊!幹!”
“離三分鐘還有多少時間?”
“我幹你孃!什麼三分鐘不三分鐘的取消了!”馬乘風當即將手槍上上保險,別進了衣服,“你狗日的!說下去!”
司夕真想一陣大笑,如果沒估算錯的話,好像30秒都還沒到他就把槍給收起來了!當即說道:“結果,我們這位美麗的藍嫂一個下午都在自言自語:馬哥馬哥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老鼠雖然愛大米,但我不能嫁給你。”
“我拷!”馬乘風差點沒噴出血來,隨即一陣狂笑,轉身望著藍珍珠,“藍嫂,你愛我就愛我嘛,還要編句順口溜!什麼老鼠愛大米的!哈哈哈哈!”說罷又在一邊狂笑不止。
藍珍珠猛呼吸一口氣,拍拍胸脯,望望司夕,一朵微笑迅入臉頰。
司夕坐下來,說道:“小馬哥,你好福氣喲,被這麼漂亮的美女愛得死去活來!哈哈哈哈,我要是你的話,我馬上回去喝他個不醉不休!”
“對!”馬乘風猛地站起來,“我要回去和兄弟們喝他個一醉方休!哈哈哈哈!我好福氣、好福氣!”笑著,就走向大門,剛要開門,彷彿想起了什麼,轉過身,止住笑,呆頭呆腦地問道:“我為什麼要走,你幹嘛不走?你小子是誰?”
“他是我表哥!”藍珍珠也反應過來了,“疑神疑鬼個屁啊!他在裡面幫我捉老鼠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這東西。你沒看到我侄兒今天也來了嗎,我表哥就是和我侄兒一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