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壓馬腹下的惡運。一落馬,他馬上摘弓搭箭,起身四顧。他身後的那一百沙陀戰士也有不少坐騎倒地不起,一百戰士團團護住楊林。
這時,便見河谷兩側的石堆叢木後面。露出一個接一個的弓弩手。他們頭上插著樹枝。身著迷彩作戰服,若不是主動現身,根本發現不了。這些士兵人人端著弩弓,甚至楊林還發現了幾個士兵拉開了幾朵樹枝,露出了幾架猙獰無比的三弓八牛弩車。
一個大約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年伸出半個身子,用那正變聲期的公鴨嗓,歷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秦軍!
是秦軍!
“自己人,自己人。我是徵西行營派往李嗣源將軍處的聯絡參謀,楊林!”楊林壓抑不住心中的喜悅,大聲的問道:“你們是哪軍的?”
“行營派往李嗣源身邊的聯絡參謀楊林?”那人疑惑的望了眼他,又看了看他身後的沙陀騎士,又伏下身去。
一群此時才看出來都是些少年的弩手們,依然將弩機對準著他們一行人。
“你們是哪部份的,是新入代北的學軍嗎?”楊林之前在西征行營中並沒有見過有這樣一支少年兵佈置在此,因此猜測他們可能是新入代北的援軍,當下再次問道:“我有緊急軍情,休得誤我大事。速帶我見此地主將。”
上面沒有回應,不過隨後有一面紅旗搖動。然後是一陣與牛角號聲完全不同的銅軍號聲在山谷間迴盪。這下,他更加確認這些少年就是新入代北的學軍了。因為,銅軍號,還只是剛在各軍校中試行,還沒有推廣到全軍中來。
片刻,只見前方一隊騎士策馬而入,楊林看那為首的,居然也是一群少年軍人,不少臉上還佈滿粉刺,唯有那個掌旗官,卻是高大威猛的有些讓人驚訝。那個領頭的少年,那副鋥亮的幽藍色半身胸板甲上,卻是一枚騎兵上士軍銜胸章。但是,他們的身上卻又實在是看不出隸屬於哪個騎軍的。
那隊騎士在離楊林約五十步外勒馬,那名少年上士只是隨意看了楊林一眼,便抬頭喊道:“齊格飛,出甚麼事了?”
上面的那個公鴨嗓武官再次探起身來,這次卻是摘下了鋼盔,露出一頭黃毛,笑著道:“楊威利,下面的人自稱是西征行營張帥派往李嗣源處的聯絡參謀,報名叫楊林。”
楊威利聞言,又仔細的看了一眼楊林,見楊林一行都狼狽不堪,臉上、戰袍上到處都是斑斑血跡,而且他們的戰馬還倒下了小半,另外他身後的那些騎士,明顯都是些兇悍強壯的沙陀騎兵。他略顯驚異,楊林是個明顯的漢人,而且標準的書生模樣,說是聯絡參謀倒也說的過去。不過他臉上不動聲色,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行了一禮,道:“職下奉令把守此道,楊參謀既然是自己人,還請隨職下一行。”
“隨你一行?”楊林有些惱怒,弄了半天,幾個不屁孩卻在這裝模作樣,“你們又是什麼人?”
“回楊參謀,職下是鐵騎軍團直屬偵察營甲都左隊隊頭,上士楊威利!”楊威利淡淡的說道。
“鐵騎軍團?”不止是楊林,就連他身後的那群沙陀人都愣住了。什麼時候,秦軍中有了這麼一個番號了?軍團,秦軍中的一種臨時編制,一般在軍之上,行營之下。一般出征作戰,設行營,統領參戰諸軍。但有時出動兵馬極多,如當初北伐遼東時,就曾在各軍中又新設了軍團編制,各個軍團長們領兵獨當一面。可這種權柄極大的臨時性編制,戰後就會立即取消,且很少設立。眼下居然弄出來一個鐵騎軍團,不以主將名字命名,而是有了正式的軍團名字,那就說明這個軍團非一般的那種臨時軍團,起碼,以前秦藩的軍團就沒有過這樣正式的軍團名字。
“嗯,鐵騎軍團,下轄十二個騎軍,轄騎兵六萬,加上軍團直屬軍團部,總兵馬八萬。現任鐵騎軍團軍團長,由秦王親自擔任。”
楊林先是驚訝,八萬人的大軍團,而且還是統有六萬騎兵的大騎兵軍團,這個軍團強悍的簡直是沒有道理。等聽到是秦王擔任軍團長時,才覺得有些正常。轉而楊林又驚喜起來,秦王是鐵騎軍團的軍團長,而現在這支強大騎兵軍團的前鋒偵察營又在此地把守著這條河谷,那豈不是說明,鐵騎軍團已經到了代北。而且秦王也到了代北?
河谷二十里外的斷雲嶺軍寨。公孫蘭剛剛向李璟奏報了探馬急報。軍情局探馬在長城外發現了李嗣源被困的那座山寨,不過戰鬥已經結束,那裡只是一片戰火摧毀後的白地,胡人也已經離開,只留下了十幾座京觀,起碼五千沙陀人的首級壘就。
“李嗣源極有可能已經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