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民工匠等百姓,一個都沒了。只剩下了一些商戶,他們說李璟確實攻佔了烏湖島,幾乎不費吹灰之力,而且他們親眼看到六郎帶著只有八艘軍艦回到烏湖島,闖進李璟的埋伏中,被全軍俘虜了。”
“另外我派人前去沙門島查探,探子冒死潛上牛砣子和羊砣子二島,發現那兩個島外聚集了一百多艘船,其中還有二十多艘軍艦,正是我們出海艦隊中的一部份。”
“訊息當真?”封彰眉頭挑動,這是他盛怒前的標誌動作。
“不會有錯的,探子發現沙門鎮已經戒嚴,禁止一切船隻靠近。而且四處駐派兵馬,一副戰前準備的模樣。另外還探聽到一個訊息,黑山堡鎮將吳遷,高山堡副將張烈,還有幾十個隊頭都將級軍官,都已經投靠了李璟。”
“小賊欺吾太甚!誓滅汝!”封彰大喝一聲,然後仰頭便倒,口中噴出一股鮮血,沾染了衣襟,當場昏迷人事不知。
“來人,快傳大夫,兵馬使暈倒了。”封尋急的大叫。
封彰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頭腦昏沉沉。他抬眼見到封尋正一臉擔憂的站在床前,忙叫道:“現在什麼時候了,我昏迷了多久?”
“現在是午後了,叔父昏倒了大約兩個時辰。大夫說您急火攻火,得安心靜養。”
“靜養個屁,現在是靜養的時候?”封彰一把掀開被子,起身坐起。“我問你,你可做了何應對之策?”
“侄兒一直忙著為叔父安排醫治,陪伴左右,還未來的對叛賊李璟做出應對之策。侄兒不敢擅自作主,還請叔侄拿主意。”
封彰一臉失望的看了侄子一眼,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跟個娘們一樣的守在病床前。難道他在大謝砦十年的基業,還不夠重要?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他的這些毛病?“馬上傳我的命令,立即召集各堡戍都將以上軍官前來議事。另外傳我的軍令,讓各堡戍集結兵馬,準備戰艦,做好戰前準備,隨時準備聽候我的軍令。”
“還有,立即給登州水師的王進還有登州長史王敬文寫信,把李璟犯上作亂,攻擊我軍之事報告他們,讓他們立即派兵來助我平定叛逆之屬下。再給青州家族中寫信,並給王敬武也寫封信,稟明這邊情況。”
封尋猶豫著問道:“叔父就是要出兵討伐李璟嗎?”
“老夫這是獵了一輩子鷹,臨老被鷹啄了眼啊。如果不立即討滅此賊,老夫還有何臉面在淄青鎮立足?又如何對待去的那些部下?”封彰仰天長嘆,他一直小心謹慎,總想著讓別人去對付李璟,他在後面坐看其成。卻沒有料到,他都不敢擅自對李璟下手,卻沒料到那個嘴上黃毛都沒長齊的驢球玩意,居然說動手就動手了。而且還這麼狠,一下子滅了他三成的艦隊,甚至把他地盤上三個群島中的一個直接端空了。
李璟啊李璟,他以前還真是小看了他。但是現在李璟都已經騎在他頭上拉屎了,這次他也算是有了名正言順的出兵理由,可以一把將這個眼中釘徹底揉碎。他要是以為靠偷襲這樣的招數吃掉了他的三十幾條船,就能得意的話,這次他就要讓李璟知道下,誰才是大謝砦的主人。
封彰的書信送到登州水師,王進立即請來王敬文相議。王進道:“沒成想李璟這個小子還真是狂妄無邊,上次居然敢勒索我們,上次聽大哥的話,便沒和這小子計較。不成想,他膽子越來越大,這次居然把封彰的三十多條戰艦滅了,一次子幹掉了封彰三四千兵馬,還把烏湖群島給襲佔劫掠一空。真是天作孽猶可違;人作孽不可活。”他激動的嘴唇都有些發抖,上一次被李璟那般勒索,還被王敬文要求滿足,實在是讓他心中憋了一大口悶氣。“大哥,李璟自尋死路,公然叛亂,我們這次正好了可以一舉滅掉李璟了。我馬上就去召集兵馬,讓這小子活不過今天。”
“不急!”王敬文突然開口。
“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王進疑惑。
王敬文輕撫著唇上的兩撇短鬚,沉吟道:“眼下這件事情,李璟和封彰各據一詞,李璟說是封彰伏擊他,他反擊。封彰說是李璟偷襲,襲擊友軍。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真正如何我們也還不清楚。”
“大哥,這還有什麼好考慮的,管他真相如何,咱們只要咬定李璟攻擊友軍,犯上作亂不就成了。只要先把李璟滅了,管他是如何情況。”
“哎,你啊,就是太急躁,這才會在登州呆了這麼多年,反而被封彰給一直壓在下面。凡事,得謀定而後動。決定之前,得多考慮考慮。封彰要打李璟,是因為李璟殲滅了他的艦隊,幹掉了他幾千兵馬,洗劫了他的烏湖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