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意思,有人已經把手伸到坤寧宮來了?”
寧國公主還沒有出嫁,現如今住在坤寧宮的一個小偏殿裡。
“就是這點讓人想不明白。”太子蕭瑛眉頭緊鎖,“母后的坤寧宮防範嚴密,用的人也是精挑細選,要是……”不免有點周身發寒,“要是有人能夠伸手到坤寧宮,暗地裡做手腳,那也太可怖了。”
肅王皺眉,“或者真的只是一場意外?那個照看馬兒的小太監,不是交給慎刑司都問不出話嗎?而且不是說,小太監最近也沒跟任何可疑的人來往。”
母子三個琢磨來琢磨去,就算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想到幾天前的一顆小石子兒,還是一顆沒人注意到的小石子兒。
不過太子蕭瑛一貫心思細密,又推斷了一下,“寧兒的脾氣不是太好,在宮裡得罪的人很多。平時大家顧忌她的身份不敢怎樣,難說暗地裡不會下絆子,遠得不說,就說前幾天,她和老六還差點起了爭執。”
說到這個,範皇后不由皺了皺眉,“老三就是個蠢貨!寧兒年幼任性,小小年紀妄圖算計老六,失了手,倒是不足為奇。可是老三呢?自個兒睡覺被人搬走了,居然暈乎乎的完全不知道?!這下好了,老六沒有被算計到不說,老三還鬧出一段豔聞弄得滿京城風雨,連帶著跟著去的寧兒都一起丟臉!”
太子擺擺手,“不止如此。”他嘆氣,“馬上就是端午佳節,御史們還沒動靜,等到節日一過,老三肯定逃不掉幾個彈劾摺子的。父皇近年脾氣越來越大,老三帶著寧兒鬧出醜。聞,少不了要吃一頓訓斥。”
肅王道:“只怕老三還在埋怨寧兒不懂事,讓他受了牽連。”
母子三人一起沉默,這事兒都是心知肚明,純屬寧國公主自己找茬兒,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但是人都是有偏心的。範皇后靜默了一陣,冷笑道:“老三還敢埋怨寧兒不懂事?他要是有本事的,就該叫老六吃了虧都說不出口,而不是灰溜溜的反倒被別人算計!沒用的飯桶!”
太子好歹是一國儲君,眼界寬得多,也沒母親對妹妹那麼多的偏心,只是就事論事分析道:“我的意思,會不會有可能是寧兒得罪老六,然後馬鐙的事……,是老六暗地裡做的手腳?”
肅王驚詫道:“這不能夠吧。”
蕭鐸是皇子不假,可並非多麼顯赫榮耀的皇子,不佔嫡,不佔長,母親到現在都還只是一個嬪,能有什麼大本事伸手到坤寧宮?便是蔣恭嬪也沒有那個本事。
更不用說,前段時日蔣恭嬪召了側妃鳳氏進宮,驚動鳳儀妃、太后和皇上,雖然訊息封鎖嚴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隻消看鳳氏平安無事出宮,皇帝又賞賜了一個御前內監給她,就知道是鳳氏勝利了。
蔣恭嬪後來不是身體抱恙,宮裡死了幾個奴才嗎?不消問,肯定是被處罰死的。
範皇后一聲冷笑,“蔣恭嬪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了,戰戰兢兢的,最近還敢出來惹事兒?就她那點背景和本事,還敢把手伸到坤寧宮來?!”面露不屑,“不是本宮小看她,她還真沒有這個能耐!”
這麼一分析,事情不免又繞回了原點。
太子暫時也想不出個眉目,說道:“那就先只當是一場意外,往後大家都要更加謹慎小心一點兒。咱們還好說,寧兒是個淘氣不懂事的性子,母后多派幾個人看著她,同時也是給她加強保護防範,別再讓她捅婁子吃虧了。”
範皇后臉上怒氣沉沉,陰冷道:“誰敢算計寧兒?本宮叫他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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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玳瑁從外面回了暖香塢,因為是白天,直接進去回話,“回王爺、側妃,北院小佛堂那邊傳話,說是這幾天送飯進去,蔣側妃就把飯給打翻,碗給摔了。重新給她再送一份,她又摔,弄得一片狼藉的。”
鳳鸞正躺在美人榻上翻書,手上停住,輕笑道:“怎地?她要絕食?”
蔣氏這才消停幾天啊,就按捺不住又要以命相逼了。
玳瑁又道:“底下的婆子求個示下,這飯到底要怎麼送?總這麼摔不是個事兒,碗都碎光了。”
蕭鐸臉色難看的很,冷聲道:“本王看她是活得不耐煩了。”
鳳鸞一雙妙目流轉不定,嘴角微翹,“人命關天,王爺要不要過去瞧瞧?要是鬧出什麼人命案來,我可擔待不起。”
“不與你相干。”蕭鐸忍氣安撫了她一句,然後轉頭,看向玳瑁冷聲道:“讓人把碗盞換成木碗,隨便她摔,飯菜也不要補送,一天三頓就送三次。”目光裡面盡是厭惡之色,“她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