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耐‘燻’倒我的心?”
眼看黃芩的手向背後的鐵尺伸去,他連忙作了個揖,服軟道:“好了,好了,之前全是我的不是,是我胡扯,是我色迷心竅。黃大捕頭大人有大量,且饒過小的這一回,下次小的定不敢再犯了。”
黃芩知道他這樣已是做下的毛病,類似回改的話全當不得真,卻還是依著‘息事寧已’的想法,把手放回了原處。
韓若壁見他神色稍緩,心中暗笑。
雖然一番折騰下來,他的瞌睡蟲早嚇死了大半,可還是道:“來來來,輪到你說笑話了。”
黃芩又瞪了他一回,才轉頭靜默起來。
良久,他緩緩道:“以前,有個人想勸我做捕快。他說,一個捕快的力量很小,改變不了什麼,但若是許多捕快聯合在一起,便能成大事,破掉大案,甚至可保一方平安。接著,他興致勃勃地遞給我一根筷子,讓我掰掰看。我隨手輕輕一下,筷子便斷了。他笑說,你看,這道理就象是一根筷子,只消稍稍一下就掰斷了,可是好多根筷子捆在一起,卻怎麼也掰不斷一樣。”
頓了頓,黃芩的目光望向遠方,繼續道:“然後,他急衝衝地找來了一大把筷子,捆在一起,塞到我手裡,讓我再試試看。我和他說還是不要了,可他一再堅持。我只得照做。稍一用力,筷子就全斷了。他見了,臉漲得通紅,連聲辯解說是筷子還不夠多,於是東家借,西家湊,又拿來了更多的筷子捆在一起,讓我掰……”
說到這裡,他的思緒象是隨著目光一起飛到了遙遠的地方,一時又找不到回來的路一般,停住了。
韓若壁問道:“後來呢?”
黃芩回過神來,漠然道:“還是一下就掰斷了。”
韓若壁聽了,不住撫掌大笑,幾乎笑得喘不過氣來。他口中道:“知道你力氣大,可這麼幹也太毒了吧。我真想瞧瞧那人當時的表情,定是有趣極了!”
笑完了,他才發現自始至終,黃芩都沒有笑。
他問道:“可你還是當了捕快?”
黃芩神色轉為凝重,道:“雖然我把他的筷子都掰斷了,卻知道他的道理不假。”
韓若壁依舊不解,問道:“可是,你這個捕快,卻只喜好獨來獨往,專斷專行。這又是為何?”
黃芩無奈地苦笑了一下,道:“因為,他是他,說的縱然再有理,我終究只能做我自己。”
抬眼已經到了‘二道嶺’,黃芩率先揚鞭打馬,躍前幾丈。同時,他回首招呼道:“再不多遠就是‘白羊鎮’了,我們快些。”
韓若壁還沉浸在剛才那個,他感覺是真實的笑話裡,莫名一陣神思不安,只覺眼前的黃芩,一懷心事就彷彿黃河之水,茫茫然讓人瞧不見底。
這個黃捕頭,到底有著怎樣的過去?
前面,黃芩的身影已越來越小,韓若壁這才反應過來,急催座下神駿,追趕了上去。
此刻,遠在萬里之外的京城,也有一人和韓若壁一樣,神思不安。
這人便是坐在將軍府書房裡的江彬。
江彬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案桌上。
桌上除了文房四寶,還有十幾本高高摞了一疊的小冊子,以及一張白紙。
白紙上印著個鮮明的、黑色的大拇指指模印。
江彬目光直愣愣的,就盯在那個指模印上。
半晌,他象是終於有了決定,一拍案桌,喚人道:“來人,去把小少爺叫來。”
門外侍候之人得命離去。
不一會兒,江紫臺揭簾而入,來到江彬面前。
他恭敬施禮道:“孩兒見過義父。”
江彬先令門外下人迴避,而後站起身,踱至江紫臺面前,語帶慈愛道:“我讓你幾個哥哥都萌了官職,唯獨沒給你入朝為官的機會。你可是覺得義父未能將你視同已出,偏心所致?”
江紫臺愣了一瞬,道:“義父行事向來深奧,孩兒淺薄,從不敢無端揣測。”
江彬笑了笑,臉上疤痕受到牽連,面容猙獰而可怕。
他道:“你心裡有無怨恨,我根本不在乎。除了當今聖意,其他的,還有誰的心思能值得我多想一想?”
江紫臺惶惶道:“那是自然。”
江彬微一沉吟,道:“我有心以後將你放在江湖上,所以才不能給你官職。當然,等時機成熟時,我會把‘青狼’以及在江湖上種植的各類勢力,都交到你手上,供你統一驅策。”
江紫臺作出受寵若驚之色,道:“義父太高看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