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不知,在有所準備的情況下,對於功臻化境的高手,只有兩石或兩石以上的弓弩射出的箭矢,才可能造成有效的威脅吧?”
尚廷筠莫名有了種被人將了一軍的感覺。
黃芩繼續道:“你只有三張弓是兩石的,真的能物盡其用嗎?”
尚廷筠但覺手心有些粘膩。
這時,韓若壁又開口道:“更何況現在是夜裡,視線比不得白天,若對上的是絕頂的高手,你那八張弓到底能有幾層把握?”
尚廷筠把心一橫,冷笑不止。
黃芩道:“我知道,對於目下你們絕對不佔優勢的情形,無論口頭上怎麼證明,不試一下,尚堡主是不會甘心的。”
尚廷筠斂眉沉聲道:“絕知世事必躬行。”
韓若壁假作洩了氣般道:“這樣說來,眼下尚堡主是絕不願相信,我此來只為送一封信這麼簡單嘍?”
尚廷筠‘哼’了聲,道:“似你這般人物,若非另有目的,豈會受一個小女子所使。”
韓若壁眉聳目揚道:“那就是沒有辦法嘍?”
尚廷筠硬聲道:“我早說了,除了你們束手就擒,沒有其他法子。”
黃芩緩緩道:“我知道一個法子……”
緊接著,他忽然提高了聲音,急聲道:“那就是制住他,再放了他!”
說這話時,他轉頭看向韓若壁,目光一凜,又眨了眨眼。
韓若壁回以挑眉一笑。
四目相對,竟是心意相通。
霎時間,二人心領神會,同時發動。
黃芩這裡縱身而起,電射彈出。
可令人奇怪的是,他的身形去處既不是尚廷筠的站立之地,也不是那八個弓箭手的藏身之所,竟然是側面不遠處的一顆高大的胡楊樹。
這簡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只見他,人在半空,刀已出鞘,眨眼間,長刀泛起一道寒光,宛如新淬出爐,同時刀刃上發出奇異且尖銳的鳴叫聲,那是真氣灌注,以神功馭刃的結果。
顯而易見的是,這棵胡楊是黃芩早已選定好的目標,是以絕無半點猶豫,人到刀到,威力十足。
當刀上的寒光掠過那棵胡楊時,幾乎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停頓、阻礙,就彷彿那棵樹只是水中之月,鏡中幻影,實際上根本不存在一般。
這一刀,砍在樹上,無聲無息,如利刃入豆腐,斜斜從腰部劈過。
隨即,黃芩還刀入鞘,舌綻春雷,口中大叱了一聲:“起!”
說話間,他右掌擺動,一掌劈出,“啵”的一聲拍中了樹幹。
那棵胡楊樹本就甚為高大,難以撼動,雖則先被黃芩一刀斬斷了,但因為那一刀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是以暫時未曾傾倒。現下,又被黃芩這一掌拍中,伴隨著‘呼喇喇’的巨響,那半截厚重斷木凌空飛起,木山頹倒、城垣崩潰一般,以一種驚天動地的聲勢,側向飛出丈許後,往那八個弓箭手埋伏的方向倒了下去。而且,他這一掌的掌力大有明堂,不但力道雄渾厚重之極,能讓這麼一顆大樹的樹幹憑空飛起,且掌心還暗藏了極為霸道的‘螺旋氣勁’。這種‘螺旋氣勁’在樹幹上爆炸開來,令得樹汁四散濺射,噼啪亂響,紛亂中蓬起無數的樹皮、木屑,劈頭蓋臉。其中較大塊的樹皮、木渣,攜帶著嗖嗖的呼嘯之聲,向埋伏的弓箭手們飛去,快若疾風驟雨,密如飛蝗流螢!
如此一來,那些個埋伏的弓箭手們個個自顧不暇,哪還有功夫放箭?更何況漫天的樹皮、飛揚的木屑阻礙了原本的視線,再加上韓若壁和黃芩二人的身形快若鬼魅,就算想射,又哪裡能瞄的準?
在以閃電般的速度,完成了以上一連串讓人眼花繚亂、如變戲法的動作後,黃芩的身形已然緊緊追隨著那飛起的半截楊樹,飛掠撲上,直朝那八名弓箭手而去。
他撲上去的身影,不可思議的拉長,壓扁,幾乎辨不出人形來。縱使目力銳利如尚廷筠,也只能瞧見一抹淡淡的、變幻不定的影象。而在功力稍差之人的眼中,就只有一片詭異的光影閃動了。
真正可怕極了。
眼見黃芩撲上去的態勢極為兇猛,尚廷筠心知不妙,就想上前稍稍攔阻一下,也好為埋伏著的弓箭手們爭取寶貴的時機。
正在他欲長身掠起時,一股冰冷劍氣已逼到了身前。
逼近尚廷筠的,自然是韓若壁。
韓若壁並沒有出劍,劍氣是從他周身散發而出的。
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一邊餘光掃過黃芩撲上時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