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差遣。”
看來黃芩開始的懷疑並沒錯,韓若壁就是北斗會神秘的大當家……‘天魁’。
韓若壁停了手,抬起頭來,微一沉吟道:“來的還算時候。起來說話。”
桌上,燈火下,一柄小巧的、黃紙折成的小劍已經完成,安靜地躺在那裡。
那人依言起身,站立一旁。
瞧他的模樣,年紀該在三十以內,高個頭,相貌英俊,兩道長眉,一雙利眼,顯得頗有幾分機智。他道:“大當家怎知我藏在屋內?”
韓若壁笑道:“你一身‘醉死牛’的味道,我能聞不出來?”
那人面有羞色,道:“總是幫大當家釀酒……這味道……怕是除不去了。”
沉默片刻,韓若壁道:“老五,據我所查,這次的劫船,老二他們一定出事了。”
原來,這手執摺扇的青年便是北斗會的五當家‘玉衡’倪少遊。
倪少遊緊皺眉頭,道:“大當家沒能尋到他們?”
韓若壁站起身,踱了幾步,搖頭道:“人和船,都沒有著落。他們就象平空消失了一般。”他嘆了聲,道:“來高郵前,我就知道必是生了不小的變故,卻不成想極是麻煩。”
倪少遊道:“會不會是湖上水賊搗的鬼?”
韓若壁搖頭道:“我曾藉機探過水賊的老窩,看上去並不太象。”
倪少遊又道:“或者婁二哥他們劫船時出事了?”
韓若壁又搖頭道:“寧王出了懸賞花紅捉拿我們,可見,船一定是按計劃劫到了。不過劫船之後,他們就再沒了訊息。”
倪少遊想了一下,道:“那麼,需要通知會里其他兄弟嗎?”
韓若壁道:“暫時不要,目前風聲很緊,只須讓會里兄弟收斂一些,等我查出點眉目,再聯絡他們不遲。”
倪少遊點頭道:“全憑大當家作主。”
他思考了片刻,又道:“不過,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韓若壁笑道:“都是兄弟,有話就直言嘛。”
倪少遊面露尷尬之色,吞吞吐吐道:“我覺得……也可能是婁二哥、燕四哥得手後見銀錢極多,一時發昏……就……”
韓若壁象是早知道他要說什麼一般,接話道:“你是想說,他二人合謀把這趟貨吞了,攜貨潛逃了?”
倪少遊低低“嗯”了聲,道:“所以,我想,只要找到貨,就能找到二哥、四哥他們了。” 他面露為難之色繼續道:“以大當家的本事,找到是遲早的事,我擔心的倒是找到後,大當家要如何發落他們。”
他此番前來,想必也有替婁宇光、燕青山說情的成份在裡面。
韓若壁搖頭嘆道:“你說的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小。”
倪少遊堅持道:“大當家,你有所不知,婁二哥好賭,燕四哥好嫖,而且隨著我們北斗會的強大,這二年來,他們的味口也越來越大,手上的錢花得極快。其實,他二人手腳一直不太乾淨,經常趁著你在外時,侵佔會里的錢財。”緩了緩,他面露羞愧之色,又道:“最早,是婁二哥帶大家出道的,是以,雖然知道他這麼做不對,我們也只是私下裡勸,並不曾向大當家告發過。”
韓若壁微點了點頭。
倪少遊面露凜然之色,加重了語氣道:“但現在這種情況下,我不能不說,還請大當家責罰小五之前的隱瞞不報!”
韓若壁笑道:“講義氣是應該的。至於這些事,你以為我不知道?”
倪少遊呆了呆道:“難道大當家都知道?”
韓若壁點頭道:“我一直都知道。”
倪少遊驚道:“可兄弟們從未聽你提起過。”
韓若壁道:“我曾經想過要多加些銀錢供他二人花銷,但後來又想,他們已經養成了從會里偷偷拿錢的習慣,縱是多給也沒甚意義,所以還是維持原樣了。”
倪少遊不解道:“大當家為何不當面斥責,令他們戒賭、戒嫖,改過自新?”
韓若壁呵呵笑道:“錢財得來就是買享受的,我既然默許了,要怎麼用,是他們的自由。”
實際上,婁宇光和燕青山的秉性韓若壁豈會不知,這二人侵佔的錢財均是他暗中劃撥給帳房的,且二人拿去的數額一直也在他給定的限定範圍以內,又何須再做不必要的斥責。
倪少遊道:“可我還是心有懷疑。”
韓若壁點頭道:“我說可能性太小,並不代表完全沒有可能,只要查下去,總會有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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