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戀地偎著劉徹的手,喃喃道:“我好怕再見不到你。”那一瞬,劉徹身子巨震,只能呆呆看著李妍,眼中有心疼,有憐惜,竟然還有愧疚。我身子陡然一寒,盯向李妍,你……你是真病?還是自己讓自己病了?
人剛回園子,疲憊地只想立即躺倒。卻沒有料到李敢正在屋中等候,一旁作陪的紅姑無奈地說:“李公子已經等了你整整一日。”我點點頭,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離開。
李敢看她出了院門,立即問道:“她醒了嗎?她可還好?她……”李敢的聲音微微顫著,難以成言。我忙道:“醒了,你放心,太醫說只要細心調養,兩個月左右就能身子恢復。”
李敢一臉焦急慢慢褪去,臉上卻顯了心酸之色。她那邊生命垂危,他這邊卻只能坐在這裡,苦苦等候一個訊息。
天色轉暗,屋裡慢慢地黑沉,他一直靜靜坐著,不言不動,我也只能強撐著精神相陪。很久後,黑暗中響起一句喃喃自語,很輕,卻十分堅定:“如果這是她的願望,我願意全力幫她實現願望,只要她能不再生病。”
我身子後仰,靠在墊子上,默默無語。李妍,如果這場病是巧合,那麼只能說老天似乎在憐惜你,竟然一場病,讓一個在某些方面近乎鐵石心腸的男子心含愧疚,讓另一個男子正式決定為你奪嫡效忠。李敢是李廣將軍唯一的兒子,在李氏家族地位舉足輕重,他的決定勢必影響著整個家族的政治取向。
可如果這不是巧合,那你的行事手段實在讓我心驚,一個剛做了母親的人,竟然就可以用性命作為賭注。一個連對自己都如此心狠的人?我心中開始隱隱害怕。
我和李敢猶沉浸在各自思緒中,院子門忽地被推開,我和李敢一驚後,都急急站起。霍去病臉色不善地盯著我們。我和李敢,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倒都還罷了,可我們居然燈也不點,彼此默默在黑暗中相對,的確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李敢看著霍去病的臉色,無限黯然中也透出了幾分笑意,對我笑著搖搖頭,向霍去病抱拳作禮後,一言不發地徑直向外行去。
霍去病強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問:“你們何時變得如此要好了?你在宮裡累了那麼久,竟然連休息都顧不上?”
作者: 若水ぃ瑤 2006…12…24 16:20 回覆此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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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兩夜沒有閤眼,我早已累得不行,剛才礙於李敢,一味撐著,此時再不管其它,身子往後一倒,隨手扯了條毯子蓋在身上:“我好睏,先讓我睡一會兒,回頭要打要罰都隨你。”
霍去病愣了一瞬,面上漸漸帶了一絲笑意,走到榻旁坐下。我迷迷糊糊中,聽到他在耳旁低聲道:“這麼放心我?可我卻有些不放心自己,萬一控制不住,也許……也許就要……了你……”他的氣息在臉上若有若無地輕拂過,唇似乎貼在了我的臉頰上,我卻困得直往黑甜夢鄉里沉去,什麼都想不了。
一覺醒來時,已經正午,還眯著眼睛打盹,心頭忽地掠過昨日似真似假的低語,驚得猛地從榻上坐起。一低頭,身上卻還是穿戴得整整齊齊,只鞋子被脫去放在了榻前。
我愣愣坐著,榻旁早空,究竟是夢不是夢?
鴛鴦藤不負我望,一架金銀,潑潑灑灑,絢爛得讓花匠都吃驚,不明白我是怎麼養的。其實很簡單,我每天都對著它們求呀求,草木知人性,也許被我所感動,連它們都渴盼著那個男子的光臨,希望我的願望成真。
九爺推著輪椅,我在他身側緩步相伴。步子雖慢,心卻跳得就要蹦出來。
“玉姐姐!”隨在身後的小風大叫,我“啊”的一聲,扭頭看向小風:“要死了,我長著耳朵呢!”
“那九爺問你話,你幹嗎不回答?”小風振振有辭。
我心中有鬼,再不敢和小風斗嘴,不好意思地看向九爺:“剛才沒有聽到,你問我什麼?”
九爺好笑地問:“想什麼呢?我問你和天照他們什麼時候那麼要好了?你一個人說話,三個人幫腔,似乎我不隨你來園子逛一趟就要犯了眾怒。”
“誰知道他們三個幹嗎要幫我?也許落個人情,等著將來訛詐我。”
說著話,已經到了我住的院子,我回頭看向石風,石風朝我做個鬼臉,對九爺說:“九爺,以前到玉姐姐這裡都沒有仔細逛過,今日我想去別的地方逛一圈,看看這長安城中貴得離譜的歌舞坊究竟什麼樣子。”
九爺笑說:“你去吧!”石風朝我比了個錢的手勢後,跑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