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炳朝沉聲問道:“好像上一次派人過去接,她也是這麼說吧。”
半晌,在場的人全都靜默無語。
蘇小夫人這是生了外心?
除了蘇青,最是不理解的便是蘇夫人了。
按理說,她對兒媳婦不能說十二分的好,但也算是十分好了。
不用晨昏定省,不用她伺候公婆,不會過問兒子自己院子裡的事,堅決不讓他們院裡塞丫頭。更別說磋磨媳婦了。
像她這樣的婆婆,整個城裡,只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之前兒媳婦也對她是恭敬有加,誰能想到,她失心瘋了似得,突然就來了這麼一招。他們蘇家到底哪一點對她不住了?
蘇離突然開口朝蘇青問道:“阿青,你去你岳丈府裡的時候,有沒有看見奇怪或者陌生的人?”
“沒....”蘇青剛想說,徐家的所有人,他都見過。
可是,突然腦海中就浮現了,那個人的背影。
“我遠遠的看見大舅兄帶著一個道士打扮的人進了書房....”
蘇炳朝:“徐傢什麼時候信奉道教了,真是奇了怪了。”
“她家那老太太不是篤信佛教嘛,往常每年一到年關,都會派人來府裡見兒媳婦....家裡都揭不開鍋了,往佛廟裡捐的香火錢,都夠普通百姓一家子生活好幾年的。“
看來對於兒媳婦補貼孃家的事情,蘇家人也不是不曉得。
不過蘇家財大氣粗,也不在乎那麼一點。
反倒是蘇青一副受到極大衝擊的模樣,他漲紅著臉,羞愧難當,“我,我完全不知道....她怎麼,怎麼能這樣呢。”
侄子脆弱的心,是沒辦法顧忌了,蘇離朝養兄道:“盯緊了徐家。”
蘇炳朝連理由都沒問,直接便應了聲好。
這對夫妻反正是蘇離說什麼都覺得好,覺得有道理。
如果之前,她只是因為承了原身給的好處,來蘇家讓他們避免之後的滅亡的命運,現在嘛....那就多帶上了點真情實意了。
她這人,一向對維護自己的人格外大方。
這不,越看這對夫妻越順眼,表達的直接方式,便是大手一揮。
一堆瓶瓶罐罐,仙花靈草出現在大廳中,將寬敞的房間,堆的逼仄狹窄。
“哥哥,嫂子,這裡喜歡的隨便挑。”反正這些東西都是搜刮蘇軒的。
他承蘇府養育成人,用一點身外之物回報,也是應當的。
蘇炳朝眼光毒辣,一眼都能看出,這些東西都是好東西,只怕對小妹也是能用得上的。
“不用客氣,這些都是蘇軒給蘇府的賠償....是我之前忘記了,不然早拿出來給你們了。”
“那是應該的。”一提起蘇軒,蘇炳朝就咬牙切齒,懊悔不已。
“這是枯木逢春,適合嫂嫂用,金蟬保甲,輕薄貼身,哥哥可以穿在裡衣裡....”
零零總總的將這堆東西分了分,蘇離適時提出,“當日我與蘇軒的婚書可還在?”
“爹孃都被你妥善儲存著呢。”
“妹妹你是想?”
蘇離笑了笑道:”我與蘇軒已緣盡,那紙婚書留著也沒啥用,不如毀去....至於官府的文書,那就要麻煩哥哥了。”
蘇炳朝拍著胸保證道:“這件事,我一定會幫你辦的妥妥當當的。”
蘇離也是突然想起來的,她雖然給蘇軒留下了一紙休夫書,但論起來凡間仍有他們的婚姻文書。
要斷就要斷得乾乾淨淨的,想來,原身也是不想再與蘇軒有聯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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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府派出去的探子回稟,那日蘇青看到的道士,頻繁來往與徐府跟顏府中,甚至他們還在蘇府的附近,發現了探頭探腦的兩府下人。
蘇炳朝面色沉凝,蘇青坐在其下首,大氣都不敢出。
雖然不關他的事,但他就是頗覺心虛自責。
“夫人,讓斐兒回來,我要問問她。”
現在情況看起來越來越複雜了,不僅是徐府,連顏府都牽扯進來了。還有那位神秘的道士。
蘇家派出去調查的人,怎麼都查不到對方的資訊,想要更深入一點,那些人直接就失去了聯絡,看來就凶多吉少了。
雖然不知徐府,顏府究竟在圖謀什麼,但能肯定的是,對方來者不善。
而派去顏府的嬤嬤帶回來的訊息,便是顏府並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