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眯著眼,一臉的曖昧。
“亂說什麼!”我拍了拍一臉壞笑的盈翠,她吐了吐舌頭,不再做聲。
午後的顧府裡,兩條小小的黑影竄來竄去,不用說這是我和盈翠。沒辦法,我路痴,走過一邊的路還是要盈翠帶著才能找到。
“諾,就是那裡!”盈翠小小的指頭指指前面,果然就是那日我來過的竹園。
“你家少爺就在裡面?”我看那竹樓門窗緊閉,並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那是。”盈翠鄭重地點點頭,“少爺這幾天脾氣可差了,把自己關在裡面,明明病了也不準人去打擾他,只有呂伯偶爾會去看他。”
這傢伙,還常說我不會照顧自己,我皺著眉頭,滿心的擔憂。
“那等會我們過去,怎麼才能看到他啊?”我回頭問盈翠,哪還有這丫頭的蹤影。媽的,盟軍竟然落跑了……
果然女人都不可信,特別是有求於我的女人更不可信!
沒辦法,來都來了,我總不可能再調頭了,何況我真的很想知道非揚的病情。我硬著頭皮,一邊咒罵盈翠的狼心狗肺,一邊小心的向竹樓移動,有一種做賊的感覺。
竹樓旁邊靜悄悄的,在這個燥熱而無風的午後,這樣的平靜顯得有些怪異。我的腳上還未全好,不能用輕功,只好踮著腳尖慢慢的往竹樓方向移動。
只見竹樓的門沒有開,只是微微支起了一個竹窗,光聽聲音似乎也不見得有人在裡面。我順著竹窗的縫隙往裡看,一張清雅的書桌上工整地擺著筆墨紙硯,幾卷畫好的山水放在桌上,與這小小的竹樓很是相稱。
書桌後頭是一張竹床,衣被疊得整齊,看樣子似乎是非揚的衣物。可整個屋子並未見一人,別說非揚,連只蒼蠅都沒有看見。
我歪著腦袋往裡頭瞧了瞧,確定無人,只好失望的準備轉身離開。還未挪開步子,竟發現身邊已經默默的站著了個人,心頭一驚腳未站穩,傷處又傳來陣陣疼痛,人便栽了下去。忽然一雙手伸過來扶住我,我怔怔的看著眼前人,臉立馬紅了起來。
非揚穿著一身青衫,一手環著我的腰,一手抓住我的手,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著。他的眉微微挑起,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
“你來趕什麼?”他說著上下打量我,“怎麼穿成這樣?”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他的目光裡滿是笑意。
“我……”我一時語塞,一把推開他,“我來看看你死了沒有……”說完很不自在的搓著手。
“你就這麼想我死啊?我死了你就能正大光明的跑去見你的小虎了,是吧?”可惡,不惹我生氣不行嗎?
“是啊是啊,我就要去見小虎了,來跟你說聲我以後都不住在這裡了。”說完我狠狠的推了他一下,忍著傷就一拐一拐的往外走。
才走了幾步,卻被一雙手緊緊拽住,“不要走!”是非揚的聲音,“我不許你走!”他的語氣有些奇怪。
“為什麼不許我走?”我轉頭盯著他,“是你自己不相信我,不來看我,和我鬧脾氣。聽說你生病了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還要惹我生氣。那我告訴你,現在我生氣了,所以我要離開這裡,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了。”我一口氣把話說完,心裡痛痛的,滿腔的怨氣雖然說出來了,但心裡卻空虛的緊。
“生病?”他不解的看著我,被我說得摸不著頭腦。
“盈翠說你快病死了,看樣子蠻好的嘛,死不了。”我諷刺了一句,其實我剛才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他氣色如常,並無半點病態。
“病死了?”他睜大眼看著我,良久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誰說我快病死了?盈翠?這丫頭,哈哈……”
一種被騙的感覺油然而生,盈翠這隻黑心小狐狸,竟然連我都敢騙,害我現在出醜,丟死人了。想著,臉上火辣辣的燙,額頭都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你的意思是說,你擔心我所以偷偷過來看我嘍?”非揚止住笑,還特意將“偷偷”兩個字拖得很長。支起下巴,笑嘻嘻的打量著我,“怕人發現還穿成這樣……”
“你別胡說了!誰擔心你了?誰偷看你了?誰……”話還沒說完,卻已被淹沒在唇齒間,那溫溼的東西狠狠覆蓋在我唇上,趁我驚愕的張嘴時滑入我的喉間,糾纏。這個吻,很霸道,直到我不能呼吸時才緩緩的離開。
“錦兒……”溫柔的聲音響起,一雙手緊緊的環抱住我,“對不起……”
剎那,我的世界靜止了。
“我不該誤會你,不該罵你,不該嘲笑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