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旁邊的許夫人安慰地握著他的手拍了拍說,去吧,沒事兒。李銘答應了一聲,跟了上去,不一會兒樓上傳來實木門合上的聲音。
“老頭子要幹嘛?”許驚濤瞄著樓上,不悅地問。“這孩子,這麼沒規矩,”許夫人點了一下小兒子的腦門,“你父親難道還會害你嗎?”“他不害我,可他做什麼也從來沒問過我,讓我結婚我也結了,他還想把李銘培養成他的耳目還是怎的?”“小濤,不許胡說!”許夫人嚴肅地打斷許驚濤,“你該知道,我們再怎麼喜歡李銘,也是因為他在你身邊本分踏實,怎麼可能反而讓他有可能挾持到你?”
一陣沉默,許驚濤看著許夫人的眼睛,冷笑了一聲,“說到底,你們還是覺得我是個異類,怕我丟了許家的臉面,所以要找一個聽話的你們好控制的,要是李銘沒有了利用價值,你們還會跟他念什麼一家人不一家人嗎?以老頭子的手段,打發掉他比打發一條狗都容易。”“你!”許夫人氣得發抖,看許驚濤那死倔的樣子,一巴掌打上去的心都有了,猶豫半天到底下不去手。
書房的門適時的開啟,李銘從裡面退了出來,又關好門。待他下了樓回到客廳,許驚濤便站起來說,“飯也蹭完了,聊也聊夠了,回去了。”李銘仍然乖巧地跟許夫人道了再見,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平靜和氣,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回家的路上,路過一條小商業街,李銘讓許驚濤停車要下去買點東西,許驚濤把車停到路邊,見李銘帽子圍巾全副武裝,忍不住嘲笑一句,“買個東西的一會工夫,就把你凍死了。”“不是,嗯……公眾人物,要注意隱蔽。”李銘支支吾吾,囑咐一句“你在車上等我”,便自己下了車。許驚濤開了車窗,準備抽根菸,剛點上沒吸兩下,就看到李銘小跑著回來了,手裡握著個不大的袋子。“急吼吼的幹什麼,後面有色狼追你?”一手彈了彈菸頭,一手把李銘買的東西從袋子裡倒出來,看清了,眉頭一皺。
“你怎麼想起來買這個?”“注意安全嘛。”李銘吸吸凍著了的鼻子,把帽子和圍巾脫下,回頭拿過許驚濤手裡的安全套盒又塞回袋子裡,“回家吧。”
一路靜悄悄的也沒人說話,許驚濤安靜開車,李銘抱著手機在跟助理發簡訊,明天要去公司拍一組宣傳照,小丘提醒他早些休息,別熬夜,眼睛紅了腫了不好遮。
順順當當地回到家,也沒多說什麼,各自洗漱完了爬上床,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許驚濤要動作的意思,李銘不知道該不該問一問,糾結了一會兒,突然覺得自己倒像是逼良為娼的那個。許驚濤背對著他抱著被子睡得死死的,大概是累了,李銘心想著。剛關了燈準備躺下,那頭忽然啪得一聲又把燈開啟。
“嗯?你沒睡著呢?”“老頭子今天跟你說什麼了。”“沒什麼呀,就是隨便聊聊唄。”“那玩意兒是他讓你買的?”“嗯……”“他是不是說了什麼讓你難堪的話?”“沒有,真的沒有!”“你他媽再說沒有!”
“驚濤,”李銘把手搭在許驚濤的小臂上,輕輕地扯了扯,“董事長在很努力的瞭解你的世界,可能有偏見,也是因為不放心你的緣故。是,我承認,他說的有些話是比較直接,我也多少會尷尬,但是我會照做不是因為怕他,是因為我覺得他的話也不是完全沒道理,也是對自己負責對不對?”許驚濤還是賭氣,卻已沒有剛才那般氣勢洶洶,李銘笑了笑,艱難的從側面把他的大塊頭抱進懷裡,“別生氣了,生氣老得快,萬一沒人肯要了不是砸我手裡了?”
許驚濤側過臉瞄他一眼,這個人,很少見到他開懷的大笑,但是他的臉上也從不缺少禮貌的淺笑,那種偽善,讓他看著特別來氣,明明是不想笑的時候,明明他也會有脾氣,為什麼他還是能表現得那麼滿不在乎。
瞬間把他壓倒在身下,拇指摩挲著他嘴角上揚的唇腹,“是你的意願,我可以配合,但是我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你,你現在是我的兔子,我一個人的兔子。”“嗯嗯,”李銘揉揉他的腦袋,笑得甜甜的像在耐心地哄著一個任性的孩子,“我是你的,你一個人的。”
18、
李銘出門很早,從公寓去公司的路不算遠,他也就不想麻煩經紀人的車再來接一趟,畢竟是還未正式出道的新人,麻煩別人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當然,他同樣不想麻煩許驚濤。
許驚濤的生物鐘平均比李銘晚一兩個小時,通常李銘出門時這位二少爺還在被窩裡四仰八叉地打著呼嚕,李銘每天早上把早飯溫在鍋裡,米粥配醬黃瓜或者饅頭配煎雞蛋,許驚濤也好養活,要求不高,最低生活保障線以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