菸頭按掉,理了理西裝的領口,“我先進去了。”“等一下,把話說清楚!”許驚濤伸出長臂攔住趙馭寒的去路,臉上流露出的神色極其危險。
趙馭寒平靜地彎起眼睛,轉回身來,“知道為什麼你和清河不可能有結果麼?”許驚濤目光一滯,陰沉著聲音問,“為什麼?”趙馭寒過來人一般拍拍他的肩膀,“因為你們是一路人,都是明明放不下,還偏要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愛情這種東西是很脆弱的喲,你放它溜走了,是等到死也等不回來的。”“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得到清河的真心嗎?”許驚濤反問,“你根本不懂得尊重他的意願,一味的糾纏他不放,不管他開心不開心,願意不願意,這也能叫愛情?”“你看,所以你和他不可能走到最後啊,”趙馭寒呵呵笑著,意味深長,“即使沒有家人的反對,沒有任何壓力,你們也不可能一直走下去。”安全門外傳來隱約嘈雜的人聲,大約是錄影已經結束。趙馭寒笑眯眯地推開許驚濤的手臂,“走吧,不要讓他們久等了。”
前後回到攝影棚,果然工作人員已經在做影棚的善後工作,李銘和清河仍在討論著臺本上的內容,最後說笑了幾句,一起走下舞臺。趙馭寒的出現清河也沒有預料,所以見到他和許驚濤一前一後進門時,與李銘一樣驚訝。
趙馭寒倒是不介意清河在見到他時沒有第一時間熱情地投懷送抱,主動迎上去,相當自然地摟住他,肉麻兮兮地問候,“累麼寶貝兒?”清河扯扯嘴角,笑問,“累,有什麼獎勵?”“寶貝兒賺錢養家這麼操勞,獎勵一個親親吧。”趙馭寒旁若無人地撒著歡兒,說著便伸頭要親上去,清河皺皺眉一歪頭躲開,“李銘,一起吃晚飯吧,聽說廣電二樓有家專供內部職工的西餐店,現在正好有機會去嚐嚐。”晾在一旁看戲的李銘,冷不防被點了名,也沒來得及考慮,便答應了一聲,“哎,好。”
等待上餐的時間,李銘和清河的話題依然不外乎討論節目的內容,趙馭寒極有涵養地側耳傾聽,許驚濤卻默默地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李銘其實對許驚濤的異常已經有些察覺,只是當著對面兩人,不好詢問,可細細思量,不難猜測多半與清河有關。
清河和趙馭寒在一起,也差不多有兩年多了,原本以為,趙馭寒這樣的人,也就是貪圖新鮮,玩玩而已,沒想到兩個人竟然也糾纏了這麼久。清河看不上趙馭寒,可當著面又是個知情知趣的好情人,哄得他心甘情願地肝腦塗地一擲千金,他們的關係在圈子裡早就不是什麼秘密,那些趙馭寒曾經的歡寵,因為清河的當道,全都失了恩澤,無一不是對清河恨之入骨的。清河倒無所謂地很,甚至連之前在圈中眾人皆知的玲瓏圓滑,也懶得再偽裝下去,動不動耍大牌撂挑子不幹,叫趙馭寒三天兩頭給他收拾殘局,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見趙馭寒有什麼怨言,仍舊一副忠實走狗的嘴臉。李銘暗自欽佩這倆的定力都不是一般人,若叫他跟許驚濤弄成這樣,恐怕早就一拍兩散各奔東西了。
李銘知道,許驚濤見不得清河和趙馭寒親熱,那簡直是高嶺之花被豬拱了,畢竟,他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記憶。
服務生送上晚餐,打斷了李銘和清河的工作話題。“昨天陸總到我公司來,給高管們都派發了喜蛋,聽說是陸珊懷孕了?”趙馭寒問著許家的事情,卻是向著李銘。李銘略微遲疑後,點點頭,清河嗤笑了一聲,“剛懷上就發喜蛋,陸老頭可真夠著急的。”“他女兒懷的可是許氏的長孫,將來是要掌管許氏的娛樂帝國的,他這個外公的身價也水漲船高,當然得高調,讓大家都知道。”趙馭寒呵呵笑著,又問,“阿濤是不是也該考慮要個孩子了呀,否則將來你的那份家產也都要歸陸珊的兒子了吧。”清河不悅地用餐勺敲敲盤子,白了趙馭寒一眼,“人家的家務事,有你什麼事兒,先把你自己百年以後的財產分配清楚了再說人家。”
“寶貝兒,你是在擔心我去結婚然後拋棄你麼?”趙馭寒忽然又開始深情款款起來,“你放心吧,我不結婚,以後咱們想要孩子的時候,就找個代孕媽媽怎麼樣?孩子要兩個,你一個我一個,阿濤你要來參團麼?聽說一次預定三例以上打八折。”趙馭寒自說自話說得開心,越扯越沒了譜,最後連李銘都能聽出他話中的虛實。清河冷哼一聲,“誰跟你你一個我一個,這麼想要兒子,怎麼不直接去找個女人。”“寶貝兒你又冤枉我,我哪是這個意思嗎?”趙馭寒蹭近了些給自己抱屈,“你不喜歡孩子就不要吧,有沒有孩子我的家產還不都是你的,嗯?”清河揚起眉梢,表揚似的拍了拍趙馭寒的臉頰,像在表揚自家養的一條忠犬,隨口打賞一句,“嗯,乖。”
李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