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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長公子別把我說的話當成耳旁風,多注意著點趙國和韓國的動靜才好。”

語畢,他一擺手,瀟灑的走回商隊之中,一句廢話沒有,帶上自己的人直接離開。

胡亥心中有些害怕,他清楚相貌這東西是最沒辦法造假的,他和始皇帝長得沒有絲毫相似之處,反而一眼就能看出來和剛剛離開的男人有著血緣關係,而且那男人的眼神跟始皇帝看著自己根本沒區別——都是爹看兒子的眼神。

胡亥心中暗罵一聲,為了越發錯綜複雜的關係而緊張不已。

扶蘇雖然也起了疑心,見胡亥此時似乎很不開心的模樣卻不願意當著他的面再提起此事——這種事情詢問一個孩子根本就沒有意義,哪怕有什麼事情,胡姬也絕對不會對胡亥透露一個字。

扶蘇露出與往日沒有任何區別的笑容,反而用明顯身份存疑的男子編出的瞎話糊弄胡亥道:“聽說他叫竭額,是胡姬的族人,說不定是表兄妹或者堂兄妹——我可算是知道你這一頭跟羊羔皮毛似的捲髮像誰了。”

“大哥,我不喜歡那個人,看著好嚇人。”胡亥抱進扶蘇的腰,竭力將臉貼在他胸膛上,聽著沉穩的心跳低聲說,“看了就討人厭,阿爹明明也很高大威武,可是阿爹就……我就喜歡阿爹,不喜歡那個男人。”

扶蘇輕拍著胡亥的脊背,忽然說:“別以為撒嬌耍賴說自己的害怕,今日就能不練劍了。”

胡亥一僵,心中凝聚起來的驚恐瞬間像是被戳破的肥皂泡,再也凝不起來了。

他不滿的哼了一聲,撐著扶蘇胸口起身,可憐巴巴的仰視著扶蘇,見大哥沒有一丁點態度軟化的趨勢之後,垂頭喪氣的說:“我去練劍。那……大哥陪我?”

扶蘇本想拒絕,可看著胡亥這幅模樣,不由得改變了心意,將他抱到一邊,起身牽著胡亥的手掌向外走,低聲道:“我帶你過去,看著你,不準偷懶。”

胡亥憋了憋嘴,卻乖巧的點頭沒有繼續耍賴推脫。

扶蘇看著胡亥散亂在頰邊的捲髮,揉了揉他的腦頂,兩人相視一笑,但扶蘇心中想:回宮之後,該帶著他親自去見見胡姬了,詢問一些問題了。

欒提頓帶著一行人偽裝成的商隊離開秦軍視線之後,立刻扔下他們殺了商隊劫掠的財物,撕掉中原人的衣袍,策馬向塞外狂奔而去。

終於走到約定好的山林之中,隱藏好行蹤,欒提頓陰沉著面色舉起酒囊,不管不顧的狂飲。

為了單于之位,他已經剋制自己多年不醉酒、不縱慾,時時刻刻保持清醒的頭腦,可今天見過那個孩子,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只想要大醉一場,最好醉得人事不省,讓自己把一切都忘了。

……他的孩子!桑雅給他生的孩子!

但這個融合了他和桑雅優點的漂亮孩子害怕他,那種厭煩的眼神和閃躲的視線簡直讓欒提頓心口生疼,恨不得將他一把抓出秦軍大營,直接帶回草原。

他可以把自己兒子教導成翱翔在草原的雄鷹!但面對那孩子陌生而厭惡的神色,他發覺自己有再多的勇氣,也還是轉身逃了。

欒提頓不喜歡胡亥柔軟嬌嗔的神色,對草原的男人來說那是軟弱無能的表現,可如果這孩子是秦王的幼子,胡亥這幅面貌卻反而證明了秦王對他的寵愛——只有全部心思都放在玩耍上,心無掛礙的孩子才會天真無知,才會不懂得掩飾自己的神情,才會那麼驕縱。

欒提頓覺得憎恨,但卻不知道該憎恨誰,他甚至不敢表露出絲毫和胡亥的親緣關係,能夠給強盛的秦國國主當受盡寵愛的幼子,說不定比給自己這個還沒坐穩單于之位的匈奴大王當長子要好得多——至少欒提頓覺得自己沒有維持胡亥天真的本事。

這樣想更令欒提頓感到惱怒,他需要變得更加強大!

忽然,一隻手拍在欒提頓肩上,守在此處的竭額低聲說:“你看到桑雅的孩子了?你的還是秦王的?長得什麼樣?桑雅的孩子肯定特別好看吧?她可是咱們草原最美的一朵花。”

“我兒子。”欒提頓說著不由自主翹起嘴角,隨即他僵住面色,低聲道,“不要再對第三個人提起此事,若是不能攻下中原萬里河山,他就永遠是秦王的幼子。”

竭額一愣,隨即扯著欒提頓的衣領,惱怒的低吼:“你這是什麼意思?桑雅是我妹妹,你竟然打算讓我看著她在秦王后宮裡面受苦?!”

欒提頓沒有反抗的被竭額壓在樹上,但他的氣勢沒有絲毫改變,之前的複雜情緒已經平靜下來,認真的說:“桑雅生了我的兒子,但她現在在秦王后宮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