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谷,鳥獸蟲魚,日月列星,風雨水火……天地萬物之變,可喜可愕,一寓於書,故旭之書,變動猶鬼神,不可端倪。”書法大家丁文雋說,草書“欲其精妙,必須先有奇縱之氣,盤亙胸中,躍躍欲出,然後落筆,始能得鴻飛獸駭之姿,電掣風飄之勢。張旭多乘醉作草,非無故也”。《書法精論》北京中國書店1984年版第107頁。
張以國說得更深:“張旭不是在‘澄神靜態、端己正容’”的“理性狀態下作書,而是在充滿了激情、非理性狀態下揮灑,尤其是他在酣醉的時候作草,就如同在夢境裡遨遊,為同鬼神一樣的出入,所以我們很難把握。”對這種無意識創作的意義,熊秉明分析得很透徹,他說:“他所顯示的生命在酣醉的樣態、意識、潛意識、情感、想象都紛然組成不可預測的韻律,最熾熱、最酣歡、最有創造力的狀態。這時候,理性的控制和拘謹喪失了,潛意識中所壓抑的、積藏的、生命之原始的、基層的,得了暢然的吐瀉,酒不是消極的‘澆愁’、‘麻醉’,而是積極地使人的精神獲得大解放、大活躍,在清醒時候不願說的,都唱著、笑著、喊著說出來。清醒時候所畏懼的、誠惶誠恐崇敬的、聽命的都踏倒、推翻,正是杜甫《飲酒八仙歌》所讚美張旭的‘脫帽露頂王公前’。”《書法:心靈的藝術》北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