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立馬回到偏廳,身上,沾染上太多的菊花香,順著迴廊走上幾圈後,才慢悠悠朝向來時的路走去。
空氣冷冽清新,有一種溢進胸膛的感覺。
二人把酒言歡,似乎,相處的不錯。
“去哪了?”孤夜孑琥珀色的眸子投射過來,帶著午後的暖意,猶如外頭的太陽,清澈無比。
風妃閱腦袋半埋在胸前,聽到聲音,精緻的下巴微抬,紅唇晶瑩瀲灩,“就到外面隨便轉了一圈,屋裡太悶。”
男子端著酒杯的手縮回去,放在膝蓋上,視線帶著一種說不清的不捨落在她身上,風妃閱迎面望去,一聲不吭地在他對面坐下。互不相識的他,房中,怎會有君家女兒的畫像?再次望著那種眼神,風妃閱敏感萬分,邊上,孤夜孑只是薄唇緊抿,將她的手拉回去。
男子一頓,眸子瞬時閃躲,將二人面前的酒杯斟滿。
“二位這是,去往何處?”
“順江,一路往北而去。”孤夜孑手臂撐在桌上,回過頭去隨口答道。
“麻煩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大叔的姓名呢。”風妃閱突兀開口,對面的男子神色緊繃起來,孤夜孑見二人似有怪異,便插嘴說道,“是啊,豈有不知恩人姓名的。”
“一點小事,何足掛齒。”
風妃閱卻是執意,“既然如此,我們也不便打擾下去了,欠您的恩情,改日一定加倍還上。”
男子剛毅的俊臉一下壓下去,聲音急迫出口,半邊身子已經離開座位,“慢……其實,江湖兒女,又豈會拘泥於一個名字。”
風妃閱嘴角不著痕跡地掀起,雙目中帶著一點狡黠,湊上前,“就是,大叔一看,就是豪爽之人。”
靠著孤夜孑的腿,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咬了一口,風妃閱慌忙縮回去,小手輕揉轉過頭去,桌子底下,他的手還放在膝上。秀眉高高蹙起,她滿面疑惑,自己惹上他了不是?
“在下越亦,舊居帝都,後來喜歡上這裡的清淨,也就長期定居了下來。”男子說的坦然,對於他們二人的來歷,倒並未提上隻字半語。
風妃閱坐定下來,藉機,環視一週,“這裡,就大叔一個人麼?”
他眼角劃過冷情,這樣的生活,也習慣了,只是,空的太久,“對,就我一人。”
“這環境清雅,是個避世的好去處,”風妃閱清淡一笑,纖手端起桌上的酒杯,就著唇畔,滋潤了香味,“只是,一個人太過於寂寞,大叔您沒有要等的人嗎?”
她的話語,更像咄咄逼人,孤夜孑聰明的閉上嘴,男子卻是不溫不火,滿腔惆悵,唯獨化作了嘴邊的苦笑,口中的酒,明明是香醇動人,何時,這般苦澀勁烈了,“當然有,只是錯過了一次,就再也等不到了。”有些睜不開的眸子掃向外頭,“這個地方,她知道。”
風妃閱啞然,口中的疑惑被生吞下去,不忍再問。
一頓飯,有些味同嚼蠟,收拾過後,男子邀上孤夜孑對弈,看看外頭冰天雪地,要想連夜出山,那是不可能之事,索性,也就靜下心來,度過這一夜。
風妃閱看不懂,卻也沒地方可去,只能陪在邊上。
對弈之時,孤夜孑格外的專注,手中棋子如運籌帷幄的江山,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旗鼓相當,半天時間過去,一盤棋局逐漸在轉角處收網,黑子被逼入死境,風妃閱坐在他邊上,小手微有些緊張地瞅著他衣角,孤夜孑撐腮凝思,面上神情很是穩定,修長指間,黑子發著睿智的光亮,落定之時,更讓對面本已穩操勝券的男子唏噓不已。
他盯著棋盤,想要找出自己錯在哪一步,卻不想,滿盤廝殺,竟從第一步起,就落在了他的縝密中。
抬下袖子,他挽起褶皺,皇帝的眼中帶著笑意,疏離卻也溫和。彷彿,他從來不是那個滿身殺戮高高在上的王。
風妃閱睨著他的側臉,面頰枕上他臂彎,心頭一酸,想笑,卻有種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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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原先平和的雙目,突兀出幾分犀利,這般深藏不露之人,太過於危險。
暗潮洶湧,外頭,夕陽西下,已有碎色灑落下來,淡泊的湖面偶有波光粼粼,男子起身後,開始去準備晚飯。
直到他的背影走出老遠,孤夜孑這才揚起俊臉,一手執起風妃閱的柔泆,湊至鼻翼前,“方才,去哪了?”
他眸光透著尖銳,什麼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出去轉了一下。”
風妃閱語氣平淡,微微帶過,方才的震驚完全掩飾下來,只是,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