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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件十分重要的事,為師竟一直忘了問你啦!”

石承先道:“什麼大事?”

甘布衣道:“那軒轅豪曾向武林宣佈,單打獨鬥之下,任何人如能勝得了他,他就將九魔秘笈交給勝他之人保管,你爹在少室峰頭與他比劍的結局,你知道麼?”

石承先一怔道:“這個……我爹既然死在少室峰頭,想必是軒轅豪勝了我爹了。”

甘布衣白眉皺了皺:“這可是雷剛告訴你的?”

石承先搖頭道:“雷大叔並末說出誰勝誰負……”

他突然一頓話音,舉袖拭淚。

甘布衣詫異的問道:“孩子,你怎麼哭了?”

石承先道:“師父,弟子想起殺父之仇,心中有些難過……”

甘布衣嘆道:“你爹也是一代仁俠,落得如此下場,實在叫人寒心……”話音一頓,目光在那幅巨畫之上一轉,接道:“孩子,師祖的遺志,殺父的大仇,這兩樁大事,在你而言,正可並作一起去完成,只是,你千萬記住,見到雷剛之後,第一件事,問一問當日在少室峰頭的殘局,究竟是誰勝誰敗?”

石承先道:“弟子記下了!”

甘布衣微微一笑道:“還有,為師要你在行走江湖之時,遇到女子,應該敬鬼神而遠之,千萬不能忘記!”

石承先道:“弟子不會忘記!”

甘布衣豪爽一笑道:“但願你真的不會忘記……”

石承先心忖:師父為何特別交待女人的事呢?想必師父的武功,果真是被女人所毀,所以才耿耿於懷吧!

他尋思未已,耳中聽得師父大聲道:“孩子,為師說了半天,可曾對你說過你師祖的名諱麼?”

石承先肅然應道:“師父未曾提過。”

甘布衣搖頭道:“為師果然有些糊塗了。”話音一頓,向著畫像抱拳道:“你師祖姓白,法諱無塵,在武林之中,被同道尊為通天叟,孩子,你可要記下了。”

石承先必恭必敬的應道:“弟子知道了。”

甘布衣吁了一口氣,接道:“孩子,你可以去收拾你的衣衫了,明日一早,為師就命那蒼猿領你出谷!”

石承先忽然覺得心中一酸,兩顆熱淚奪眶而出,七年耳提面命,呵護教養的師恩,一時之間,全部湧上心頭,激動之下,不禁脫口道:“師父,弟子不想下山了!”

甘布衣只聽的哈哈大笑道:“傻孩子,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你要守在這兒幹嗎?”

石承先道:“弟子想隨侍在側,等師父武功恢復……”

甘布衣長嘆一聲,道:“孩子,如果你想師父武功早日恢復,就千萬莫要在為師身旁擾我,懂麼?”

石承先暗暗一驚,忖道:“如是為了盡我孝心,反倒打擾了師父用功,那我豈不是罪孽深重麼?”一念及此,連忙應道:“弟子遵命……”

強忍著滿眶熱淚,向那幅巨畫拜了三拜,這才依依不捨的退出丹室。

第二天一早,石承先剛剛睜開眼,就發現師父已然坐在自己床邊,一如往日一般,瞧著自己起身。

石承先激動的不能自已,他覺出甘布衣對他的恩情,幾乎已凌駕了父親。當他在茅舍門前,向師父拜別的剎那,真想痛痛快快的抱著師父大哭一場,可是,他害怕師父罵自己沒有出息,只好低著頭,忍著淚,連正眼都不敢多瞧甘布衣一眼,一連磕了三個頭,轉身跟在猿大叔的身後,向谷外行去。

但甘布衣要他時時小心,多多保重的慈祥叮囑,和悽愴刺耳,令人心碎的長笑之聲,直到他已經攀上了三層懸巖,依舊縈繞在耳中不散。

他彷佛看到孤獨的老人,正在以袖拭淚,仰望著四山積雪,發出了幽幽的長嘆。

如非此刻在遠遠的懸巖之上,傳來了雷剛和秦大姑的歡呼喝叫,他真要掉頭奔回四絕谷中去了。

石承先抬頭仰望了百丈外對面懸巖上的義僕夫婦一眼,忽然抱拳向在前領路的蒼猿道:

“猿大叔,你回去照顧師父吧!我認得路了。”

蒼猿低嘯了一聲,也似有些依依不捨的看了石承先半晌,這才掉頭而去,眨眼間,消失在深谷濃霧之中。

石承先默默的瞧了那居住七年的深谷一眼,但覺一股鬱悶之氣,橫在胸頭,忍不住揮動雙臂,仰天發出一聲長嘯。

但聞聲如龍吟,四山回應,歷久不絕。

長嘯之聲未絕,石承先似已消減了心中的鬱悶,雙臂一振,沿著那峭壁,宛如兔走鳶飛般的,直向雷剛夫婦之處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