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展顏不停的呼喚著季維揚的名字,最後體力不支的昏厥在高宇軒懷抱。
“快叫醫生。”他打橫將展顏抱起,快步向病房中走去。而與此同時,在大洋彼岸,季維揚突然從噩夢中驚醒。
慕尼黑的清晨,天空是湛藍色的,萬里無雲。
季維揚靠坐在床頭,手掌緊捂住左側胸口,胸腔中,心臟狂烈的跳動著,抽痛一陣強過一陣。
“怎麼?做惡夢了?”陪護床上,唐楓懶洋洋的坐起。
季維揚墨眸幽沉,短暫的沉默後,低啞的開口,“幫我訂明天的機票,我要回國。”
“什麼?”唐楓驚愕,“你瘋了吧,手術不到一個月就出院?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我夢到展顏一直在哭,我放心不下她。”季維揚劍眉深鎖。
唐楓簡直無言以對,無奈的伸出兩指,按著發疼的太陽穴。
不過一個夢而已,至於小題大做的嗎。魏展顏那個女人真是季維揚逃不過的劫數。
“醫生說你至少要留院觀察一個月,維揚,如果你一意孤行,那我只好將你住院的事告訴季將軍。我管不了你,只有讓你家老爺子來了。”
“你威脅我?”季維揚冷挑起眉梢。
唐楓一嘆,“兄弟,我也是為你好,再忍幾天吧。”他說罷,身子一歪,再次躺倒在陪護床上,雙手撐在腦後,眯眸盯著頭頂的天花板。
“真搞不懂你,究竟能有多愛啊?女人這種東西,關了燈脫了衣服,還不都一個樣。”
雪白的病床上,季維揚俊臉沉冷,漆黑的墨眸席捲著深諳的漩渦。他也曾無數次告訴自己,女人還不是一個樣,沒有魏展顏,他照樣是呼風喚雨的季三少。可當他喝的嚀叮大醉,將一個妖豔的金髮美女壓在身下時,強烈的感官刺激下,他的身體已經有了本能的反應,卻在最後的關頭抽身而起。
他懊惱的跌坐在一旁,血紅的液體猛灌入口中。腦海中不停浮現的是展顏的臉龐,她看著他,絕望而憂傷的笑。原來,他可以欺騙任何人,卻無法欺騙自己,展顏已經在他心上根深蒂固,若要強行挖心剝離,那該是怎樣的一種痛呢?他連想都不敢想。
“不一樣!”季維揚斬釘截鐵的回答,“如果你的生命中出現了那樣一個人,其他人都變成了將就,而我不願意將就。”
唐楓吧嗒了下嘴,感覺真夠酸的。
壓在枕頭下的手機嗡嗡的響了起來,唐楓掃了眼來電顯示,又是陸安琪打來的,這一天已經打了不下十幾通電。話,她不煩,他都煩了。“你前女友的電。話,還不接?”
“告訴她我睡了。”季維揚翻轉身形,重新躺倒在病床上。
唐楓按下接聽鍵,隨口敷衍了幾句後,迅速的結束通話。而電。話另一端,陸安琪聽著話筒中傳出的嘟嘟忙音,臉色幾近扭曲。
啪的一聲,她將手機重重摔在牆角。“季維揚,你居然敢敷衍我!”
陸安琪坐在床上生悶氣,床頭櫃上的座式電。話機叮鈴鈴的響了起來,“喂。”陸安琪沒好氣的開口。
“陸小姐,最近似乎脾氣很大,我正好有一個訊息要告訴你,對於你來說,應該是好訊息。”電。話那頭傳來私家偵探的低笑哼。
“有話快說。”
“你不是讓我調查魏展顏懷孕的事,幾天前,她流產了,現在人還躺在醫院裡。”
“真的?”陸安琪喜出望外,這的確是天大的喜訊。“既然她這麼‘可憐’,你就替我送份大禮好好慰問一下……”她壓低聲吩咐,唇邊含著陰狠的笑。
*
醫院中。
自從展顏醒來之後,整個像變了個人一樣,每天發呆的坐在窗前,不發一語。無論別人對她說什麼,都沒有任何反應,她自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獨自舔舐著傷口。
“展顏,我求求你吃點東西好不好?或者,和我說一句話也行,求你不要這樣折磨你自己。”杜小莫端著湯碗,直到碗中的羹湯冷掉,展顏也沒和一口。她一直依靠葡萄糖來維持生命,幾日下來,人迅速的消瘦下去,一張小臉只剩巴掌大小,烏黑的大眼空洞的沒有一絲光亮。
噹噹噹的房門輕響打破了一室的沉寂,高宇軒起身開口,病房外站著一個快遞員。“您好,有魏展顏小姐的郵件。”
“這麼晚了還有郵件。”高宇軒狐疑的嘀咕了句,簽收後,將郵件拿進來,開始動手拆開盒子。
“是什麼?”杜小莫出聲詢問,與此同時,展顏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