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魅魅,張嘴。”
風清堯小心翼翼地將湯藥吹涼,遞到錦魅口邊,全然不顧一旁風清宇哀怨的眼神,也完全沒發現自己眼中滿滿的都是足以將人溺斃的溫柔。
錦魅乖巧地喝著他喂來的藥,強壓下極端複雜的心情。
part。11
這是她一直以來所向往的溫暖,可是在他們將她傷得體無完膚時,她還能擁有這樣的溫暖嗎?會不會、只是幸福美好的幻象,她一個人做的夢,醒來之後,自己還是一無所有很早以前她就發現,即使自己對他們恨之入骨,可是隻要風清堯、清宇和顏悅色的對待,她永遠無法抗拒,永遠無法捨棄這份難得的溫暖。可她也同時無法承受他們毀滅性的愛,強烈的佔有慾。矛盾糾結撕扯著她脆弱敏感的心,
“小錦兒,你快點把身子養好,唔。”
她自嘲,明明上一刻還執刀相向的人,下一刻就能溫言軟語,而自己,竟然還貪戀這樣溫和的他們,不是犯賤麼?還是被他們拖到黑暗地獄中太久了,有一點點的光明就足夠讓她奮不顧身,如同,飛蛾撲火。
“娃娃,”喃喃的低吟,像是低音大提琴上跳動的音符,風清堯修長的手指在錦魅的臉上摩挲著,然後是火熱的唇
這是一個熱情的吻,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慾望。然後
“晚安”
彆扭的風清宇也被他拉出房間,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
“哥,我忍得好難受”
“廢話,我也是。”
錦魅聽著門外傳來的他們刻意壓低的抱怨,不禁莞爾。主人們也會為了自己的寵物而壓抑慾望嗎?那樣強勢霸道的主人。
如今的自己又該怎樣去面對這麼一份奇異的愛戀,有了心機的娃娃是不是還會那樣的不堪一擊?被他們那樣的惡魔愛上了也許是件倒黴的事,但,人生本來就處處充滿著“驚喜”,是驚還是喜,誰也無法斷定,不是嗎?這一場遊戲裡,會輸的從來就不是弱勢的一方,而是先動心的一方。
“戀”真是個奇怪彪悍的字眼,它的上半部取自變態的“變”字,下半部則取自變態的“態”字。
我很期待,你們口口聲聲說的愛,能給我多少?而我,又能拿多少來回報?黑暗的臥室中,錦魅那雙清澈明亮的水眸,竟散發出了蠱惑人心的妖魅。
或許,真的有什麼東西,已經不一樣了。
本以為三五天就可以好的病,在風清宇和風清堯兩個不會照顧人的少爺手下,和錦魅自己刻意地加重病情中,反反覆覆,好好壞壞,竟僵持了一個月之久。素錦魅也為此整整瘦了一大圈。
這天,風氏兄弟倆照常早早地去上班,風氏企業是當地屈指一數的投資公司,雙胞胎的母親早逝,父親一直遠在美國,這個一流的風投公司可以說是在他們手裡壯大並達到頂峰的。當然風清堯他們是不會對她說這些的,都是她自己從電視報紙上得知。
“好了錦,授課到此完畢,你今天也太不認真了吧?”
面前一身剪裁合理的白色西裝,有著利落優雅的削肩短髮和清麗容顏的淡雅女子,正是雙胞胎不久前為錦魅請的家庭教師,慕容白雅。
part。12
慕容白雅可謂身兼多職,錦魅的古文、算術、常識、音樂等各個風氏兄弟認同的科目全部由她來擔任授課老師。曾有一度讓她以為雙胞胎是為了省錢。後來才明白是他們不願她接觸太多的外人。
“對不起,白雅老師,我走神了。”
錦魅內疚地道歉,曾經教過她的老師中,白雅是與她最合得來的一位,她喜歡她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高貴優雅的手勢,喜歡她講課時風趣幽默的話語。而且看得出來,雙胞胎對她也十分滿意。雖然白雅只比她大了五歲,但她知道的東西很多,錦魅常羨慕地聽她彈奏科爾波特的鋼琴曲,描繪夏威夷的風光,講述二戰的歷史,沈浸在她舉手投足的迷人風采之間。
“抱歉,白雅老師,我正在想一個問題。”
“沒關係,錦。你知道我從不怪你。”
“老師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的理想被人踐踏了,老師會怎麼做?”
錦魅揚起頭,璨若星辰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她,慕容白雅彎起一抹淺淺的笑,
“理想被踐踏嗎?錦怎麼會這麼想?不過, 這倒是讓我想起了年少輕狂時,第一次勇敢地對父親說出自己的理想卻被他冷嘲熱諷。那時, 我還什麼都不是,但這種恥辱讓我幾乎無法忍受,而後一個月,我自行離家出走去找尋我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