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棟建築物而已。
我的眼眸在夜色中垂了垂,至始至終,我都沒有融入這個世界,融入那個“家”。
真正的傷心不是肝腸寸斷,也不是撕心裂肺,而是如活死人一般沒有靈魂,欲哭無淚。
我想,我的傷心還沒登峰造極吧?不然,我怎麼會覺得胸口撕扯得厲害?!
我頭痛欲裂,彷彿再多裝一些東西就會炸開,然後讓我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我知道自己沒有出息,不然就不會突然蹲在地上抱頭痛哭,天昏地暗般,我以為自己連聽覺都失去了,卻不料耳邊傳來一記童聲。
“媽媽,那個姐姐怎麼蹲在那裡?她好像哭了。”
我想,我的樣子真的是很糟糕吧?!
童聲無人回應,取而代之的是快速消失了的腳步聲。
其實,我多想起身告訴那個小妹妹,姐姐沒事兒,姐姐只是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失去了她的陽光,給她溫暖,給她滿滿正能量的陽光。
都說得失共存,可是以我的智商,我不知道我得到了什麼東西,同情?憐憫?
不,我得到的只有漫無邊際的絕望和蝕骨的心痛。
我覺得我真的是走火入魔了,不然,就不會連站起身來的力氣都沒有,更不會不知道米舒何時蹲坐在了我身旁。
這是第一次,米舒只是安靜的坐在我身旁,沒有言語,我也沒去追問她為何會突然出現。
在我的記憶裡,米舒並不是來無影去無蹤之人,她那風風火火的姿態,不搞到天下皆知怎會罷休?!
可能是身旁有了個人,我那些飄蕩著無處安放的情感終於可以安心的傾瀉,我把頭埋在膝間,任淚水橫流。
我告訴自己,哭過就好了。
可是,米舒並沒有放過我,她沒讓我痛快得哭一場,她拽住我胳膊的手一發力,我整個人就被提了起來,因為重心不穩,兩人狠狠地往後摔了去。
我聽到了與大地接觸時身體因為摩擦到地板而發出的聲音,可是我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痛楚,扭過頭才看到因為疼痛而齜牙咧嘴的米舒。
“你他媽的折騰自己就算了,能不能有出息一點,要哭也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啊!”
米舒揉著胳膊,身體上的疼痛讓她本能的加大了音量,而我,沒有回擊,只是匆匆收回目光,繼續躲回自己的世界裡。
“你丫的就一縮頭烏龜!”米舒氣急敗壞。
我沉默。
沒錯,我就是個縮頭烏龜,我只想躲進殼裡安靜的添著傷口。
或許是我的行為完全激怒了米舒,她一跳腳就是一串國文,“你知不知道老孃等了你多久?從晚上七點到十一點!”她的聲音裡帶著哭腔,是憤怒,也透著悲傷。
我緩緩的抬起頭才看到眼角同樣帶著淚痕的米舒,她的雙眼紅腫,整張臉憔悴不堪,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那樣的米舒,我就那樣手足無措的看著她,頓時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她是我的朋友,更像是家人般的存在。
我知道,從認識她那一天起,我就不再是一個人,是我自私,自私到以為很多東西都可以自己扛,自私到只在乎自己的感受。
☆、時光歌15
我覺得自己混蛋極了,不然就不會只顧自己心裡那點傷痛而忘了身邊的人。
米舒突然抱住了我,她的頭在我的頸窩蹭了蹭,聲音由剛才怒吼變成喃喃自語:“我要走了,打你電話你一直都不接。”
聽到米舒的話,我的身體突然一怔,我還沒來得及問些什麼她便放開了我起身,順便一用力把我拉起來就走。
米舒握緊了我的手,我踉蹌的跟在她身後,我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能感受到的只有她顫抖的雙肩和那冰冷發顫的手掌。
米舒把我拖進星火時,洛飛飛已經坐在角落裡獨自灌了幾杯悶酒,她的臉上已經爬上了些許紅暈。
或許覺得我有些大驚小怪,洛飛飛睥睨了我一眼,“我以為,我得賣身於此了!”
我嘿嘿的乾笑了兩聲,掏出兜裡那張卡往桌子上一甩,“隨便喝,喝死我不負責!”
我看著極不對勁兒的兩人,心裡有些愧疚,作為朋友,我居然不知道她們發生了什麼事!
“別愣著了,喝!”見我還不入座,米舒順勢拽了我一把,她給自己滿上一杯,抬頭閉眼,滿滿的一杯酒瞬間見了底。
米舒的酒量我是知道的,雖然酒吧的酒水大多兌了些無味液體,但對於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