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我假裝不經意的往對面瞟了一眼,張技淡定給周小沫夾著菜,還體貼的問她喜歡吃什麼。
我低頭,懶得再去看對面那兩人的表情,有些時候看多了會長針眼,特別是在別人秀恩愛的時候。
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燥得慌,像是有千千萬萬只螞蟻,在我心尖上爬來爬去的。
強裝淡定,為了不讓情緒外漏我一直低著頭,看到碗裡那隻龍蝦時還是忍不住皺了皺沒頭。
“你自己吃吧,”我的語言和行動是相當的一致,筷子一動那隻蝦便出現在了路召的碗裡,“炸得那麼黃,味道肯定不錯。”我補充了一句。
路召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裡有太多情緒,但我這種粗人看不出什麼來,只是在餘光掃到對面的時候,周小沫那張調色盤一樣的臉一下子就被我捕捉到了。
我在想,張技怕是沒告訴周小沫,我和他已經認識了八年,已經熟得不分彼此了吧。
不過說了也是麻煩,哪個女的願意自己男朋友身邊有個青梅竹馬?
女朋友和青梅不能和平共處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可惜了,張技就是那麼命苦。
我和周小沫沒有掐起來,但我當時的想法就是,張技的行為肯定讓她比吞了一隻蒼蠅還要難受,光是那張臉就夠變形的。
我並沒有光明正大的直視周小沫,因為耳朵也有些背,所以我不知道她眼裡有沒有惡毒的光,牙齒有沒有咯吱咯吱的響。
低頭夾我的螺絲肉,嗯,口感真是不錯呢,我當時就覺得肯定是用大火爆炒出來的。
我呢就是那種,看著別人不爽,我就非常爽的人,所以這頓飯我吃得舒暢極了,哪怕周小沫就坐在我對面,但那張便秘臉實在是太下飯了,在我吃了第四碗飯厚才發現自己再吃就真的會撐死在這裡。
“我去洗手間,”周小沫騰的一下起身,聲音冷尖冷尖的,不用抬頭我也能想像她那盛怒的模樣,張技的淡定和不解釋,徹底將她激怒了?
我往後一仰舒服的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摸摸肚子假寐,其實我不止討厭周小沫,我還同情周小沫。
除了池瑤,我還沒見過張技對任何一個女孩子上過心。
張技是典型的射手座,開朗幽默有活力,加上玩得開而且對每個人都很好,可週小沫也許不會知道,射手座只有對最愛的人才會表現出痛心和無助的一面。
在面對池瑤的時候,他眼裡那種悲傷過於明顯,我怎麼都忘不了。
張技看似對周小沫很好,但是我知道,有些東西是可以裝出來的,比如喜歡。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裝的不止是張技一個,大多數人都是實力派演員,心裡住著一個不可能的人,表面深愛著另一個人。
所以,當我發現了些更深層次的東西時,覺得這場戲越來越好玩而了。
這頓飯一直吃到了十點,在座的人除了我和路召,其他人都醉得差不多了,張技酒量本來就不怎麼樣,多喝了兩杯酒氣就開始蹬鼻子上臉,整得個滿面紅光啊!
我背上書包就要走,不和周小沫打起來就不錯了,而這種時候我通常是不會善後的。
“我和你一起走。”路召抓起衣服起身,我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
有什麼好拒絕的呢,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我不徐不疾的走在前面,路召則低頭跟在我身後。
可是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的後腦勺長了眼睛,看到了一臉醉意的張技一直看著我我的背影,看到他眼裡不一樣的情緒,那事情就不會發展成後來那個樣子。
有些感情確實是被壓抑了,但是隻要有陽光和雨露,那它一定還能茁壯的生長。
只可惜,老天就是會折磨人的傢伙,它不僅不會給你指點迷津,反而會助你一臂之力,讓事情往更壞的方向發展。
一前一後,我和路召始終隔些距離,都說了話不投機半句多,也好,我並打算和他說些什麼,有個人在身後跟著,也省得我為了抵禦林凱派來報復我的人而時時刻刻揣著根大木棍。
你想想,一個女的穿著非主流,手裡握著根棍子在大街上晃悠,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那些路人指指點點的嘴臉,雖然我不在乎,但是從這裡抬著根木棍一直走到家手會很酸的吧?
別問我為什麼不坐車,請問都這個點了還有公車?再說了,那個計程車司機看到我這模樣指不定以為我是搶錢的呢,會載我就怪了。
“你在南中上學?”路召終於開口打破了平靜,我還以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