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光甲的甲片上藍光一閃,那些白霜就紛紛消失不見。
“咦?”袁行目中異色一閃,“你這光甲倒有點意思,是一種秘術?”
“只是我所修功法的一種附帶神通而已,能吸收外界寒氣,暫時儲存於體內的一處空血竅中,日後稍一祭煉,就能形成奇寒之力。”鍾織穎搖搖頭,緩緩解釋,“我本身祭煉了一門奇寒神通,但還處在小成階段,相信吸收了這些寒氣,能讓這門神通的威力更進一步。”
“怪不得你要走寒冰道。”
白茫茫的路面同樣冷冰冰一片,兩人緩緩朝前行走,恰似如履薄冰,但在走出十幾丈後,袁行突然神色一動,懷中的水靈鸛突然傳來一股極其渴望的心神波動。
袁行心念一轉,就從懷中掏出一個棲獸袋,掛在腰間,裡面的水靈鸛頓時興奮的長鳴一聲,並猛然一扇雙翅。
只見一隻水靈鸛光影,從棲獸袋一閃而出,直接站在袁行的頭頂上,隨即一張尖喙,口中隱約有符文閃動,周圍丈許範圍內的寒氣,紛紛貫入水靈鸛光影的口中。
袁行只覺得渾身一鬆,體表的寒氣壓力驟然消失,索性撤去光甲,隨後猶如閒庭散步般,所過之處,都不受寒氣的侵擾。
鍾織穎打量了水靈鸛虛影半晌,突然疑問一聲:“流雲,你的五行異靈鸛似乎修煉了某種功法?”
“嗯。”袁行點頭,毫不否認,“當初在你的提議之下,我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對它們灌輸了一份上古功法,不曾想真讓它們練出了一些古怪神通。”
“不止是一些神通這般簡單。”鍾織穎沉吟少頃,“日後你將它們融合為器靈後,除了木靈鸛可以吸收法力進階外,其它四隻異靈鸛,或許就能用這種方式進階。”
“但願如此。”袁行心裡也頗為期待,若真能如此,到時自己就省心了,否則只能拼命煉製丹藥,以供它們進階。
兩人沉默片刻,袁行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個問題來:“琉璃姐日後打算和人雙修嗎?”
鍾織穎一愣,隨即嫣然一笑:“怎麼?你看上我了?”
“少來,我有了可兒好不好。”袁行面色如常,“殘天競道之後,我就要離開散洲了,作為弟弟,理應關心一下姐姐。”
“那可兒應當是正妻吧?”鍾織穎媚眼一橫,“你可以納妾啊,二妾三妾四妾,還可以接納無數鼎爐,日後左擁右抱,獨攬群芳,風月無邊,豈不逍遙?”
今時今日,袁行與女修插科打諢,早已不再怯場,當下白眼一翻,反問一句:“你願意?”
“世俗之中,為人妾室,甚至不如丫鬟來得有地位。我若不修道,也只會讓人明媒正娶。”鍾織穎似乎想起了什麼,輕嘆一聲,“重生牌的名字確實叫得貼切,我如今的狀態,儼然就是重生之人,前生不但雙修過,還繁衍出了一個大家族,今生只願一心逐道,有時我甚至想去除前生的一些不愉快記憶。”
“琉璃姐,我建議你去找一個,我兒時的村落中,流行一句俗語,叫‘一人孤苦伶仃,兩人相依為命,三人世間任我行。’”袁行見鍾織穎說得鄭重,當下也不再調笑,“本來你若是有合適的道侶人選,我想在離開之前幫你把把關,對於識人方面,我自信還有一套。”
“日後再說咯。”鍾織穎淺淺一笑,“說不得真能遇見一位可以惺惺相惜的男子!”
兩人就這樣在寒冰道上,邊相互閒聊,邊緩緩前進。雖然心裡始終防備著寒霧中的突發危機,但神態都顯得比較輕鬆。
就在他們深入寒冰道百丈後,一名身著錦袍,相貌堂堂的儒雅男子,也一閃身步入寒冰道,正是旭日城洪波商會的老祖高丙文。
此次參與殘天競道的八名人類塑嬰修士中,除了桃花仙子已經隕落外,其餘六名塑嬰修士早已進入中心區,不知為何,高丙文居然在外圍區逗留了七日。
烈火道上不僅整條路面都是熊熊陽火,兩側山壁上的灰霧表面,赫然也有一層灰焰在無聲無息的焚燒,這灰焰屬於一種陰火,陰陽交替之下,使得整條烈火道更加炙熱,高空中更是覆蓋濃郁紅雲,來回滾蕩,並轟隆隆作響,散發出一種恐怖性的壓迫氣息。
人走在上面,猶如置身滾燙火爐,連呼吸都極為困難,只深入百丈,不惑散人就轉為內呼吸,且不再用體表銀光硬抗,而是從其腰間的棲獸袋中,卷出一層雄渾寒氣,縈繞於體表,並旋轉不定,周圍火光一遇寒氣,頓時熄滅,不得近身。
與不惑散人並肩而行的鐵面上人,顯得極其詭異,整個人居然化為一尊湛藍色的晶瑩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