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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李師師很早就認識高俅與王黼,見到他們對這個中年人畢恭畢敬,不敢慢怠,小心侍奉。第二天天未亮,趙佶帶著兩個重臣上早朝去了。這個時間一長,訊息也就傳了出去。

趙佶索xìng讓高俅出面,在內宮東邊金錢巷挪出一個豪宅,將李師師與她手下服侍的一班人馬搬了進去。

因此在民間又掀起一些傳聞,說趙佶為了方便,聽從大臣張迪建議,從內宮派人挖了一條地道,直通李宅。內宮的韋妃悄悄問趙佶,是什麼樣的李家娘子,令陛下喜歡。趙佶說,只要你們穿上一樣的衣服,同師師雜在一起,她和你們會迥然不同,那一種幽姿逸韻,完全在容sè之外,說明李師師不但才sè雙全,氣質也遠超他人。

皇上恩寵的女人誰敢碰?

金錢巷環境雖優美,卻沒有多少芳客敢來叫局了。詩人晁衝之酸溜溜地寫了一些詩。“門侵楊柳垂珠箔,窗對櫻桃卷碧紗”,“繫馬柳低當戶葉,迎人桃出隔牆花”。在李家大門口那株垂柳下徘徊了幾回,無奈的回去。

不過也有不怕死的。

先是武功員外郎賈奕,以前他與李師師有交情,不顧她是趙佶的禁臠,偏要去金錢巷留宿。趙佶大怒,將他發配到瓊州做了一個參軍。還有一個人,大臣周邦彥。周邦彥年齡稍高,但他才情好啊,就象前朝的才子柳永,那怕到了六十多高齡,所過之處,各個美jì依然將他當成座上賓,死後還出錢替他隆重的下葬。

一次周邦彥前來正在歡好之時,趙佶突然闖到。周邦彥只好藏在床底下,不過趙佶剛生了一場病未好清,儘管李師師說,三更馬滑霜濃,龍體要緊,趙佶還不敢留宿,怕自己架不住美sè的誘惑,匆匆忙忙回宮。周邦彥在床底下聽得吃味,於是做了一首詞: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錦幄初溫,獸香不斷,相對坐調笙。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趙佶一聽就知道那天周邦彥也在屋中了,找了理由將周邦彥貶出京城。李師師就在趙佶面前唱了一首周邦彥的《蘭陵王》:柳蔭直,煙裡絲絲弄碧,隋堤上,曾見幾番,拂水飄綿送行sè。登臨望故國,誰識京華倦客,長亭路,年去歲來,應折柔條過千尺。閒尋舊蹤跡,又酒趁哀弦,燈照離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箭風快,半篙波暖,回頭迢遞便數驛,望人在天北。悽側,恨堆積,漸別浦縈迴,津堠岑寂。斜陽冉冉chūn無極,念月榭攜手,露橋聞笛,沉思前事似夢裡,淚暗滴。

趙佶也認為處罰太重,又將周邦彥招了回來。

總之,各種各樣香豔無比的說法。

不過是沒有多少人敢去李師師的府上。就是有,身份也非同小可,稍過二更,立即離去,以免使皇上不高興。

但這些訊息中有幾分是真的,幾分是假的,只有當事人心中清楚了。

五大名jì,四jìsè漸衰,李師師被趙佶霸佔,似乎又到了群雄並起之時。

就在這時,數月前細柳巷子又出現一個jì子,無論相貌或者才藝,皆是無雙之選。她就是崔念奴。

李師師沒人敢親近,崔念奴卻沒關係,於是一時間無數芳客要登門求見。

這個見不是要那個。

宋朝jì女分成家jì、軍jì、官jì、營jì、僧jì、娼jì等,按職業又分成舞jì、樂jì、歌jì,還有就是直接做那種事的,也是最下等的jì子。但並不是所有jì子都會出賣肉身,例如官jì,朝廷明文規訂只是出賣歌舞,不得出賣**,更是禁止官員要求官jì向他們奉獻**。

在許仙眼中只分成三種。

第一種是最下等的jì子,她們只能在下等酒肆裡賣唱陪酒,或者為了生計站街勾搭客人。第二種是稍稍有些才藝的,青chūn貌美,她們都在各大有名氣的青樓裡謀生,即便叫場子陪酒,也是那些有名氣的酒樓。第三種就是各大行首,想要她們獻藝,非擲重金不可,即便叫局,最少也是京城七十二正店那種場合。

這三種jì子很難分清她們會不會賣身。品行好的,那怕是最下賤的jì子,頂多也只是在街上表演表演,或要酒肆裡賣一點歌喉,拒絕任何人的非份之想。真宗的皇后劉娥就是做過這類jì子,她在街上表演花鼓謀生。但智慧彌補了相貌,最後成為宋朝的太后,權傾一時,並且政治上頗有作為。

對她們,許仙並沒有瞧不起,只是奇怪這個名jì找自己幹嘛?

想了想說道:“我不去。”

“許小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