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吃她的這一套了。
跟個情場老手似的,把初戀少男的心都拿捏的一分不剩。
兩人手指勾著手指一起回到了露營地。
其他人吃得也七七八八差不多了,準備收拾一下然後回酒店休息,畢竟第二天工作還挺多的。
陸見淮轉過頭,低聲問道:「你今天晚上跟著我一起住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拍照的地方?」
這倒不是什麼需要思考的大事兒。
書杬眨巴了幾下眼睛,長而卷翹的睫毛在半空中撲扇,她笑嘻嘻地反問:「我們是一起睡嗎?」
鼻子被男人彎曲起來的手指輕輕颳了一下。
「你想嗎?」陸見淮又懶洋洋地把問題拋回給了她。
夜色漆黑,連星星都沒有幾顆,灰壓壓的厚重雲層將所有月光遮蓋,頃刻間乍現一團光束,稀稀疏疏的火星子向四周散開、降落,成為了這個夜晚唯一的點綴。
還有慢一拍的「咻」、「咻」、「咻」聲。
「這些都是道具組拍攝完剩下來的。」陸見淮壓低聲音解釋道,眸子裡也被印染了幾分煙花綻放開來時的流光溢彩,不過更多的還是書杬的身影。
他話才剛說完沒有幾秒鐘,不遠處的那個矮小山坡上忽然傳x來了好幾個女生的尖叫聲。
「啊──」
眾人都看了過去,發現是那煙花棒出了問題,不知道為什麼箱底的最後幾根都從中間斷裂了,火星子從那裂口炸出。
正好就炸在了手拿煙花棒的人的臉上。
血肉模糊。
從來沒有出過這樣嚴重可怕的事情,劇組配備的醫務人員也沒有處理重度燒傷、炸傷的經驗,而且受傷的幾個女生一直都在亂動亂叫。
陸見淮蹙緊了眉頭,在一片混亂的場地之中還算鎮定,連忙找人說道:「趕緊去把車開來,直接送最近的醫院裡去處理一下。」
等救護車太耽誤時間了。
書杬也沒愣著,想去桌子上那一瓶礦泉水,可以先洗掉傷口上的那些灰塵沙子,也不知道為什麼人好像突然變得很多,她被擠撞了好幾下。
剛拿到一瓶未開封過的礦泉水時,倏地,她的口鼻都被一塊帶著奇怪味道的抹布給捂住了,新鮮的空氣灌不進來。
沒過四五秒鐘,書杬就感覺天旋地轉,頭重腳輕的,她連站都站不穩,倒下去的瞬間,被什麼人給扶住,然後扛在肩膀上,扛走了。
陸見淮心臟猛地抽了抽。
幾乎是出於一種心靈感應般的下意識,他轉過頭,然後就看見了不遠處有一輛破破爛爛的陌生麵包車,連號牌都沒有。
輪胎掀起了泥土地上的一片灰塵。
「嗚嗚嗚嗚」幾聲尾氣排完,就往東邊開走了。
混亂擁擠的人群裡,又再一次找不到了書杬的背影。
這次陸見淮直接後背冒起一身的冷汗,直接告訴他,小姑娘好像在剛才那輛已經開走了的麵包車上,而那條收到的陌生簡訊也不只是惡作劇。
沒有絲毫的猶豫,陸見淮問助理要車鑰匙,立馬上車出發去追。
他心頭狂跳。
一想到書杬有可能會出什麼事情,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住了一般,臉色都在一瞬間變得煞白不堪了。
就算真的有什麼要報復的事情,為什麼不可以衝著他本人來?
動無辜的家屬,真下流。
助理也敏銳地意識到了事態不對勁。
因為陸總倒車時,「嘭」的一聲,汽車撞到石墩子他也沒下車檢視,而是反向盤生猛地轉了兩圈,飛速駛去。
雖然只喝兩三口啤酒構不成醉駕的標準。
但是他這種情緒之下還開車,極其容易出事!
安排了一下送醫救治人員,助理也開車過去追了。
直到最東邊,又一出零零散散的村落出現在眼前,村口直接被一根粗長遒勁的樹枝攔住,雜草密集且鋒利,中間位置還擺著兩塊石頭,上面紅色油漆寫的字,晃眼看像是血跡一般。
每一筆畫都歪歪扭扭。
寫的是「禁地」二字。
但是裡面住的樓是有燈光亮著的,並不是真正的荒無人煙。
天空忽然下起了暴雨,像是瀑布似的傾洩著,一道刺眼的閃電劃開烏雲,整個世界都亮了幾秒鐘,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猶如憤怒咆哮的獅吼。
助理本來想去車上拿傘的,但是抬眼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