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這樣吞吞吐吐,許八郎不由得催促著。
張玉彪看了看許雲起,道:“夫人,尉遲義赤著身子,綁著個棍子,要闖進來,被我攔下來了,如今他就跪在門口,說是要負荊請罪,求夫人見他!”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譁然。
對於大家來講,尉遲義又是誰?那可是大楚國的戰神,是大楚國的康王千歲,便是在大楚朝中,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在順昌皇帝的面前,都要賣面子的人。
楊煉第一個反應過來,不由得笑道:“呵呵,尉遲義竟然會負荊請罪,還跪在地上,這可是千年難得的奇聞,我出去看看!”說著,當先地跑向了門外。
許八郎看向許雲起。
許雲起很是詫異,在她的印象裡,與尉遲義一起生活了七年之久,尉遲義還從來沒有主動向她承認過錯誤,便是有的時候,明知道自己錯了之時,也只是悄悄地改過,不會說出什麼道歉的話來,是一個死要面子的傢伙。
的確,那個時候的尉遲義,可是天下人仰望的翹楚,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會得到很多人的關注和效仿。
許雲起還在思索著,想像著尉遲義的用意。
許八郎終於還是經不起好奇之心,丟下了許雲起,也跑向了大門口去看熱鬧。
此時,在飛龍堂的大門口處,已然圍上了一大群人,好在有張玉彪的手下在維持著秩序,沒有發生混亂。
而眾所矚目的,是尉遲義,此時真得跪倒在飛龍堂的大門口,赤著上身,後面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個棍子,綁在背上,雙手垂直地撫在大腿上,立直了身體,目不斜視地望著飛龍堂的大門。
他那一身結實的肌肉也暴露在五月的空氣裡,尤其是手臂上,還有被張玉彪劃傷的傷口,正包裹著紗布,襯著他一張絕世英俊的面孔,令人一見,莫說是女人,便是男人見了也不由得會動起非禮之心。
但是,便是這樣的一個人,可是天下許多人所慢崇仰的戰神呀!
如今,他就跪在飛龍堂的大門口,在大廳廣眾之下,也不覺得有多麼丟臉。
在他的身後,夏回晨、白曉棠等一干楚國使臣,以及劉賀等太平寨的頭目,紛紛勸說著什麼,但是,尉遲義彷彿是一句未聽到,一動不動,如同塑像一樣。
只有楊煉與一眾的太平寨的其他頭目,正嘻嘻哈哈地對尉遲義指指點點,在嘲諷著什麼。
見到許八郎從門中走出來,尉遲義抬起了頭,懇求著道:“八弟,讓你姐姐見我一面,只要她能出氣,不管怎麼打我,我都不還手!”
許八郎想笑,但是想一想自己的身份,卻又笑不出來,當下扳著面孔,道:“康王難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你這麼尊貴的一位楚國使臣,怎麼能夠隨便在別人家的門口下跪呢?”
尉遲義卻道:“在廳堂上,我是使臣,但是如今卻是在私下裡,就是在家裡,我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我要見我的妻子和兒子,也是理所應當,我向我的妻子下跪,承認自己的錯誤,又有什麼丟人的?”
他的話說得聲音不算很大,卻也不小,隔著一門一牆,許雲起聽得清清楚楚,她不由得心頭一片混亂,忽然想起來,從他們在一起生活時起,尉遲義還從來沒有把她稱為是自己的妻子,而在大部分的場合之中,只是說她是他的女人,在外人看來,也沒有將許七當成康王妃,頂多不過是康王的小妾而已。
如今,尉遲義跪在門口,向所有的人親自承認,自己是他的妻子,這就是在肯定她的身份。
只是,事過境遷,今非昔比,便是這樣的承認,又如何能夠緩解得了失子之恨呢?
子洛從屋裡面跑出來,張玉梅正帶著三個孩子在玩耍著,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所以要看看情況。在張玉梅的身邊,還牽著走路有些不穩的許八郎的兒子和顏毅的女兒。
許雲起一把拉住了子洛,此時的子洛,也已經有了四歲,正是活潑的年紀,不由得問道:“娘,門口發生什麼事了?”
“不要出去!”許雲起只能這樣的告訴兒子,她無法向兒子多作解釋。
“我去看看!”好奇心驅使著子洛一把掙脫了許雲起的手,快步地奔向了門口。
尉遲義正在訴說著,猛然看到一個孩子衝出來,那身形與模樣,與子煜幾乎無二,也沒有想到此時的子煜也應該有六七歲了,哪裡還會這麼小呢?
“子煜!”尉遲義不由得喊出了聲來。
子洛站到了尉遲義的面前,要不是被許八郎一把拉住,他或許會撞到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