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夢魂幽,
短唱輕吟,無奈是窮秋。
回首不堪腸斷處,
憑何續,幾多愁。
年華依稀似水流,
思悠悠,百花洲,
一句輕許,三生繞指柔。
誰在夜深常入夢,
酒醒後,空凝眸。
“一句輕許,三生繞指柔!”尹凱心裡還在默唸著這首詞,尤其是這一句話,卻道不盡自己的悲歡離愁。
是呀,平陽公主也只是一句輕許,但是,對於他來,卻是三生的繞指柔!
他不能眼看著平陽公主被皇上推進火坑中,尉遲家的人都不是好東西,尤其是那個浪蕩尉遲禮,那是一個與自己的妹妹都亂*倫的男人,他又怎麼會對平陽公主好呢?
不管如何,他都要想辦法來阻止這場婚事,哪怕是押上自己的性命,他也要堅決地將平陽公主帶出火坑。
想到這裡,他的目光越發得堅毅,心情也更加得明朗。
“將軍,又是尉遲家的人!”守在城門口,校尉指著長街處走過來的一隊人馬,告訴著尹凱。
尹凱如夢方醒一樣得回過味來,順著校尉手指的方向,看到一隊人馬正走了過來,肯定是要透過北城門,過黃河去的。而為首的一個人,雖然沒有著盔甲,也沒有著官服,一身素雅的青袍,留著一捋黑胡,只佩著一把寶劍,不是被廢黜的梁王,還能是誰呢?
尹凱想了想,不知道尉遲良剛剛過了年就出城,要往哪裡去,看他帶著十多個人,其中還有一輛馬車,好似帶著女眷的樣,只是他知道尉遲良並沒有名媒正娶的妻,如果帶的話,也可能是他的姬妾吧!
只是,他這是出城,還有必要對他進行搜查嗎?
尹凱自問著自己。
顯然,校尉也在問著這個問題:“將軍,咱們搜不搜尉遲家的車馬?”
尹凱遲疑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算了,他這是出城,我們沒必要跟尉遲家的人正面衝突!”
話是這麼,但是尹凱也知道,就算是他刻意要避免衝突,也是不可能的,因為在別人的眼裡,他就是衝著尉遲家人去的。
校尉道:“如今尉遲良只是一個平民,又沒有什麼特權,誰知道他是不是往城外倒運什麼貪汙的東西呢?”
尹凱道:“尉遲家經營著萬商會,富可敵國,尉遲良也沒必要去貪汙。多一事,還是不哪少一事,讓他去就是了!”
的確,尉遲良出城又能怎麼樣呢?除非他裡通外國,從他的身上能夠搜出一封投敵信來!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尉遲良自己就是什麼都知道的人,他要是真得想要投敵,根本不用寫那個白紙黑字的東西,單單憑著他的人過去,就足可以了。
正之時,尉遲良已經走到了城門口處,他勒停了馬,看了看守在城門口處的尹凱,臉上露出一股不屑來。
雖然明知道對方不喜,但是出於禮貌,尹凱還是客氣地對著他一拱手:“尉遲大人這是要往何處去?這年還沒有過完呢?”
尉遲良擺了擺手,論年齡和資歷來,他都比尹凱老了許多,這個時候,他的不屑也便在情理之中。
“原來尹將軍還在這裡值守!真不容易呀!”尉遲良的話得輕巧,分明就是一種諷刺。
尹凱並不以為意,淡淡地道:“職責所在,沒有什麼容易不容易的!”
尉遲良哼了一聲,道:“以後尹將軍也不必稱呼我為大人了,我如今是無官一身輕,就是一個平民而已!”
“雖然大人沒有了官爵,但是你在我的心目中,仍然還是原來的梁王!”尹凱的話半是恭維,半是真心,他想,要是尉遲良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尉遲家也沒有害死顏家,他或許真得願意與尉遲良打打交道。
儘管知道這是尹凱的恭維,尉遲良還是覺得心情舒服了不少,這明尹凱並沒有輕視於他。
他微微點了點頭,這才回答著尹凱開始的問話:“我如今在京城待著難受,所以準備出京去,往四下裡走一走,尹將軍還用不用搜身呢?”
“不敢!”尹凱道:“既然尉遲大人想要出京去透透氣,那是再好不過,聽正月十五的孟州花燈很好看,不知道尉遲大人是不是想要那裡去走一趟呢?”
對於尹凱來,尉遲良出京散心,那根本就是一種藉口,或許他只是為了去聯絡一下尉遲家的勢力而已。金崎就在孟州,他是河內郡的都統,而孟州離著開封也不算太遠,過了黃河向西走上兩天,就可以抵達。
尉遲良愣了一下,